她似乎從他濃墨般的瞳孔里窺出一絲稍縱即逝的玩味。
她早就看出秦老夫人才是府里的主心骨,便四兩撥千斤道,「二郎是驍勇善戰的戰將,怎麼不能給我留條活路?讓祖母晚上也好眠些。」
果然,見她搬出了秦老夫人,鶴山便收斂了不少,最後,竟讓她也贏回兩局。
結束戰局時已經快到三更天了,眾人這才各自回了房。
有了前一晚的經歷,這回面對面脫·起衣服來也不算艱難了。
她很慶幸遇到這麼一個正人君子,關上門來誰也不用侍候誰,只是各自背著身子褪去外層的衣裳。
她依舊留著素紗的長襖,裡頭的主腰換成雪白的,她低頭檢查了一遍,這才轉過身來。
沒想到他還定定地杵在原地,身上的道袍仍半解著,露出勁瘦的肩背,上頭竟有密密麻麻的一片紅疹蔓延至袍底,也不知道還有多少。
她瞳孔震顫,「你……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癢。」他邊說邊系上衣帶。
「這麼嚴重,還是塗點藥吧……」她說完又想起暮食那幕,腦海里一道白光閃過,忽而問,「你是不是吃蓴菜就會長紅疹?」
他頓下手中的動作,回眸望了過來,半晌才顫著羽翼似的睫毛,緩緩應了聲是。
第6章 上藥 淡雅的清香緩緩鑽入鼻息里來。……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蓴菜,卻要當著眾人的面咽下,而在場那麼多人,竟沒有一個站出來阻止。
阮音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自己幼時的經歷來。
那時她還跟著妤娘一塊上學,夫子布置了課業,要求寫論語心得,她雖沒多大體會,卻也認認真真地寫滿了一頁紙。
沒想到第二天上交的時候,被學堂上的另一個小娘子給換走了。
夫子見署著她大名的宣紙上字跡潦草,毫不用心,不僅嚴厲訓斥了她,甚至將卷面給了她爹,直言道此女不可教也。
她弱弱地反駁了一句,仰著頭,滿懷希冀地看著她的父親,希望他能認出這並非自己的字跡。
可她只記得她爹氣紅了眼,不但罵她狡辯,丟人現眼,還勒令不許讓她再去上學。
經過她爹的渲染,她在家裡人面前也留下目無師長、偷懶耍滑的印象,最後也便退出了學堂。
她也還是犟著不肯低頭,她還清晰地記得那種被冤枉的酸楚,但她什麼都沒再說。
那時她還很傻,企圖用此事吸引他們的注意,博得他們的同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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