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辭沒料到兩家竟離得這麼近,兩家的院牆不高,又是籬笆做的圍欄,雖然籬笆上攀滿了花葉,可這樣的隔斷並隔不了秘密,沒有相互信任到一定的程度,又如何能成為這麼近的鄰居?
承文見他仿佛要將那門盯出個窟窿來,也忍不住睇著他開口,「音娘在這住了三年了,她雖然不愛提她那段婚姻往事,可我知道她是傷心欲絕了才會如此,我看世子也是個體面人,既然已經分開,又何必糾纏?」
鶴辭回頭看著眼前這個清瘦的男人,只見他著一襲品月的襴衫,眉目疏朗,氣質溫和,想起方才婦人們的話,他不由得擰起眉,眸里也凝了淡淡的霜,「兄台不知內情,就別插手我們夫妻之事了。」
承文臉色微僵,這才踅入屋內尋出一套乾淨的袍子來,遞給他道:「先換上吧,舍下簡陋,切勿介懷。」
在得知了這男人的身份,鶴辭心裡像是多了一塊疙瘩,即便知道他是善意,心頭也忍不住湧起酸楚。
「多謝。」他面無表情地接過,睃了這一眼望得到底的房子,沒有動作。
承文知他拉不下臉來,便主動道:「我先到外頭去,你慢慢換。」
說完便出了屋,還將門掩了回去。
鶴辭愣了一會,這才剝下黏在身上的衣服,擦乾了身上的水分,這才系上乾爽的袍子。
棉布做的袍子,洗得微微泛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穿在身上也硬挺挺的,說不出的彆扭。
不過既然是別人的善意,他沒有嫌棄人的道理,他咬咬牙,到底還是接受了。
承文在隔壁的屋裡換了衣裳出來,見屋門還緊閉著,便走上前叩了叩門。
鶴辭這才開門走了出來,只頷首對他說了聲謝,便道:「我去隔壁看看音娘。」
承文沒辦法,只好跟上他的腳步,一邊走一邊說:「我也去看看阿牛。」
鶴辭對上他的眼,感受到他黑眸里蘊含著無聲的硝煙,臉色愈發冷硬了些,錯開他半步走在前頭。
到了隔壁,見籬笆門還緊閉著,他腳心不由得一頓。
承文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走過去,將虛掩的籬笆門推開,熟門熟路走了進去,「音娘,阿牛怎麼樣了?」
院裡傳來水花噴濺的聲音,只見露天的大院下放著一隻木盆,林媽媽和阮音一左一右抓著阿牛的手,給他搓著胳肢窩裡的泥。
阿牛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孩子,澡也不好好洗,像條泥鰍似的,在澡盆里蹬來蹬去。
阮音胸前被他濺得半濕,藕荷色的衣裳暈開小小的一片深色,她轉過頭來,對承文說:「你瞧瞧,剛回來就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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