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踩空,本以為自己要摔倒在地上,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秦遠。
二人默契地都沒說話,走到了稍遠處的草叢中,璟瑄才坐了下來。
「先生,何故來此?」璟瑄開了口,她平視著蹲在面前的男子,月光下,他如同修竹一般挺拔俊逸,有著不同凡俗的姿態,此刻卻仿佛低到了塵埃里。
秦遠並不回答,卻從身上的小包袱里掏出來了一堆東西:一個繡著梅花的斗篷,不算厚實,卻正適合草原初秋的夜裡,一碟子云片糕,用油紙包著,還有一瓶藥油。
璟瑄看著秦遠手忙腳亂,卻又有些羞澀的樣子,一下子便笑了。
笑相遇,似覺瓊枝玉樹,暖日明霞光爛。
她今日方知,原來詩文里說的都是真的,這世上竟真有一個人,你一見他,便覺得整個世界都燦爛了起來。
璟瑄卻不知,她這一笑,也仿佛在發光,直把秦遠都看愣了。
看著璟瑄秋水般的雙眸,秦遠十分有默契地想到了那句詞——水眄蘭情,總平生稀見。
第66章 一廢太子
月華如水,依稀能聽見幾聲蟲鳴。
一陣秋風過,滿是青草香。
璟瑄坐在草地中,她自是不會同秦遠客氣,盤著腿,狼吞虎咽將雲片糕吃完了。
「你腿還好嗎?」秦遠瞥見了璟瑄嘴角的碎屑,用手在自己臉上同樣的地方指了指,「你臉上,有東西。」
璟瑄聞言也不急,十分自然地用掌心擦了擦臉,而後仰頭看著秦遠:「還有嗎?」
她的眼睛很亮,像星星。秦遠卻將頭扭開了。
「另一邊,」秦遠有些不自然,將白色瓷瓶遞給了璟瑄,「公主記得擦藥。」
「喚我璟瑄便是,何故如此生疏,」璟瑄一邊用手擦去臉頰的碎屑,一邊十分自然地拽著秦遠的衣袍站起來,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你就不好奇,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遠與她並非同一世界,更不了解歷史,想來是不知道的,璟瑄如此想著。
「想必是那日猛虎傷人一事了。」
「你竟然知道?」璟瑄似乎有些訝異,「那你猜是誰做得?」
秦遠指了指天,笑而不語。
「裝神弄鬼,」璟瑄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招可糊弄不了我。」
「公主!」花卷看見璟瑄平安出來,十分驚喜,「奴婢給您帶了斗篷,還有一些吃食。」
花卷獻寶似的,將月白色斗篷從藍色包袱里拿了出來,卻在轉身之時發現璟瑄身上的黑色斗篷,上面還繡著梅花。
她分明記得,公主出門之時並未穿著斗篷,平日裡公主的行裝都是她打點,她也從未見過這件黑色斗篷。
但作為一個貼心的侍女,花卷識趣地沒有問出口,她瞪了一眼出主意的秦遠,此人心機頗深,把她騙走,自己好獻殷勤。這秦先生相貌雖好,到底是年齡大了些,怎麼還如此痴心妄想呢?
看了看花卷包袱里的東西,斗篷、吃食,還有活血化瘀的藥,璟瑄哪裡不明白花卷此刻的想法,她溫柔安慰道:「花卷準備的東西很好,我很喜歡。」
翌日,璟瑄難得睡了個懶覺,畢竟昨日又是推辭賜婚,又是陪太子罰跪,折騰得挺晚,這幾日縱是裝病,又一直惦記著廢太子一事,難免精神緊繃了些。
一抬頭,她便對上了花卷焦急的臉,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璟瑄無奈道:「說罷,發生了什麼事?」
這草原看似寧靜,可也當真是不得安寧。
「是十三爺,」花卷跪在地上,聲音還有些瑟縮,顫抖著道,「十三爺被抓起來了!」
十三叔如何會被抓?阿瑪重活一世,定然是有所準備,他與十三叔感情甚篤,繼位之後,更是頗為器重,連後人都笑稱怡親王胤祥為「常務副皇帝」,可見其感情之深厚。
史書記載,皇十三子胤祥,於康熙四十七年曾經被短暫圈禁,時間接近一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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