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鬆了口氣,不是參奏誰便好。這祖宗前幾次攪弄風雲,御史李明玉已經折了進去,他們這把老骨頭實在是怕了。
這舉薦,莫非舉薦之人是她福安公主的准夫婿,秦遠?
胤禟心中哼笑,原來是為那小白臉說話來了,他這大侄女也不過是被秦遠耍得團團轉罷了。
可下一秒他卻聽見璟瑄說:「孫女請就封地,教化東瀛百姓,使其歸心於我大清。」
康熙摸不透璟瑄的意思,但是他卻不太願意讓璟瑄離開。
雖然之前答應了將東瀛給這妮子作封地,戰勝後也確實給了她,但若真讓她「就藩」,放她出去,豈不是讓胤禛手中有了兵權?
璟瑄雖為一女子,弘暉又已經出家,但到底不夠穩妥。
「除非……除非能派人監視於她。」康熙如此想著,他之前本屬意秦遠,可眼下他也不敢保證,這廝會完全聽命於他。
康熙斟酌著道:「海上風浪大,你孤身一人,未免辛苦了些。」
這便是婉拒了。
但幾乎是下一秒,璟瑄便說道:「皇瑪法所慮甚是,孫女亦有此意,九叔素來擅長理帳,因此孫女想請九叔教導一二。」
「教導?」胤禟心中憤憤不平,險些罵出聲,「好一個陰毒的老四,生的女兒也是陰毒得很。」
胤禛也出席幫腔:「九弟在工部政績斐然,眼下也該出去歷練一番了。」
「既然如此,朕准了,」康熙龍顏大悅,「老九啊,你便去輔佐璟瑄幾年,等東瀛安定了再回來。」
真不愧是我的好孫女,如此,不止將老九支走了,更是打消了他心中疑慮。
這丫頭,倒是個天生的帝王之才,只可惜生為女子。若非弘暉已經出家,他怕還真要忌憚幾分了。
胤禩此刻低著頭,眼中燃著不住的仇恨。他們果然還是對老九動手了。
絕不能坐以待斃,他與九弟,絕不可再做那阿其那、塞思黑。
胤禟此刻險些咬碎了牙,難怪早上蘇文這廝如此有底氣,竟敢嘲諷他。
但他還是忍著心中的憤懣謝恩:「兒臣遵旨。」
至於胤俄,他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在糾結,自己到底是與九哥同去,還是留下來陪著八哥?
論起來關係,他自然是與九哥更親近,但東瀛這等蠻荒之地,確實又沒啥意思,比不得在這京城裡過的舒坦。
*
散朝的官員們正往宮門外走。胤禩朝服之外還披著狐裘,他輕咳了幾聲。
「四哥留步。」胤禩的聲音向來溫潤,此時卻沾滿寒氣,險些驚散了宮牆上歇腳的灰鵲。他身後半步跟著胤禟。
「四哥好靈通的耳目,」他靴尖碾過青磚縫裡凍僵的螞蚱,「工部昨兒亥時的消息,寅時便到了雍親王府的炕桌上。」說這話時,他瞥了眼璟瑄身後的蘇文。
胤禟這是在點蘇文,將工部消息都遞給了雍親王府。
他更是在記恨,今日朝堂之上,胤禛幫腔的那幾句,看似是在誇獎自己,實則要把自己丟到那東瀛去。
璟瑄忽然輕笑出聲:「九叔說笑了,阿瑪案頭放得,可都是近日的揚州日報。」
璟瑄提起揚州,這是在告訴胤禟,不要忘了曾經胤禛的救命之恩。這揚州日報,也是在敲打胤禩,關於嬌嬌一事。
胤禟聽著這話,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黑,最終是沒說什麼。
「九弟,我們走,十弟還在等你。」胤禩笑著沖胤禛一行人點點頭,轉身便攥緊了拳頭。
第96章 偏偏你最好笑
咸腥海風卷著未化的雪粒子,撞碎在長崎港的檐角。
鎏金狻猊爐騰起的沉香霧裡,璟瑄垂眸望著案上三摞奏報——八叔寫的的《華夷禮序》、九叔的《鹽鐵論》、十叔刀尖挑來的四十七顆武士耳墜。
璟瑄苦笑著,誰曾想,胤誐與胤禩也跟著來了東瀛。十叔也就罷了,他一向喜歡跟著九叔。康熙甚至把八叔也丟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她的啟發。
她嘆了一口氣,這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幾位,可都是難纏得很。璟瑄嘆了口氣,縱然秦遠與她一同來此,但也只能勉強應付罷了。十三叔胤祥也在東瀛,但此刻正在練兵,根本無暇摻和這些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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