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相國一試酈壬臣（二更）
相國一試酈壬臣（二更）
半晌後, 高傒終於回來了，他在廳堂召喚了酈壬臣，在酈壬臣俯身下拜的那一刻, 他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
ldquo又是一個聰明的年輕人啊。rdquo相國端坐上位，整理著衣袖，像挑揀貨物一樣打量著年輕人。
ldquo說說吧, 君有何才？當我何用？rdquo
然而酈壬臣的注意力並沒有落在後一句，而是放在了前一句，她抬頭問道：ldquo敢問相國大夫, 予了王瑩大夫何官何職？rdquo
ldquo哦？你知道她？rdquo高傒的眼中出現了一絲不一樣的興趣，ldquo你不僅知道她，你還知道, 在你之前一個來的人，正是她。rdquo
酈壬臣沒有否認, 能和她一樣早來謁見高傒的，就只有王瑩了。
ldquo所以，相國大夫予了她什麼官職呢？rdquo
高傒抿了口茶，語氣聽不出情緒, ldquo她是她, 你是你，你為何想要知道旁人的官位？你們這些君子，也熱衷互相比較嗎？rdquo
酈壬臣不為所動，明白自己這第一句的表現並不好，但是，有時候不好的表現也是有用的, 尤其是對付高傒這樣的老狐狸。
高傒不喜歡沒用的人，但更不喜歡道德完美的人, 她深知這一點。
她笑道：ldquo士人前來拜謁相國大夫，便都當自己是待價而沽之人，既如此，小人想為自己這一身才能尋個好價錢，不是很正常嗎？小人之所以有方才一問，是因為小人認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rdquo
ldquo呵！好大的口氣。何以見得？rdquo高傒放下茶杯，直視向她。
酈壬臣坦然回視，ldquo如若小人說，王瑩大夫是坐小人的車才來到雍城的呢？rdquo
高傒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那股二十年久在相位的威壓氣勢，站在一旁的管家為他添滿了茶。
ldquo如此說來，倒真是你想到前面一步了。果然聰明！rdquo他笑笑，瞟了一眼桌案上的謁帖，記住了她的名字。
酈壬臣，齊國人。
ldquo我予那王瑩彭城城守一職，提了她兩級爵位。rdquo高傒不咸不淡的道：ldquo酈生又想要何官何品呢？rdquo
酈壬臣默默鬆了口氣，米晶大夫終於不再是最微末的十六級大夫，而是十四級大夫了。而彭城城守一職，雖遠離京都，卻是個能做實事的實職，也正對王瑩的胃口，看來王瑩這趟沒白來。
她稍稍放下心，又看了一眼高傒的神情，一切都在按照預料進行。她於是繼續道：ldquo小人不才，但看相國大夫願意舍給小人些什麼？rdquo
高傒反問：ldquo酈生又能為老夫作何用處呢？rdquo
酈壬臣停頓了一下，沒有即刻說話。這正是能夠令她在漢國立住腳的關鍵一問，也是她反覆排練了好幾日的問題。
ldquo小人願解相國大夫之疾。rdquo她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