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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吟心裡明白,這是秋泓給他留著面子,嘴上卻不肯服軟,他坐在車裡,直挺挺地等著秋泓來前面拜見,卻連帘子都不肯掀開看一眼。

「師相。」秋泓規規矩矩地叫道,「昨日學生在東宮,聽裴侍讀說,師相您風濕病犯,坐臥不寧。正巧前些日,學生母親從老家來京,家鄉有一名醫隨行,據說此人最擅針灸,等哪日師相得了空閒,學生請那位老先生上裴府,為師相紓解一二。」

透過那一道窄窄的縫隙,裴松吟看到了秋泓立在馬前的身影,他沉著臉,不說話,給坐在自己身側的家僕使了個眼色。

家僕心領神會,下車回道:「秋先生的好意,我家相爺心領了,只是府中名醫也不少,就不勞煩秋先生了。」

秋泓淡淡一笑,不以為然,他一拱手,客氣道:「既如此,那學生就不叨擾師相了。」

說完,他轉身要走。

可裴松吟卻開口了:「你上來說話。」

秋泓一頓,沒猶豫,也沒推辭,越過裴府家僕,彎腰鑽進了裴松吟的馬車。

「師相。」秋泓低眉順目地叫道。

裴松吟斜著眼睛打量他,臉上並無笑意:「老夫聽說,前幾日沈淮實天天到你府上去,徹夜不歸,可有這事?」

秋泓笑了笑:「學生的宅邸是壽國公家留下的一個偏門小院,正巧和沈家相對,沈公政務繁忙,學生又日日在東宮講學,白日裡不得相見,若是陛下有什麼囑咐,只能晚上再說。」

裴松吟收回了審視秋泓的目光:「沈淮實那人狂妄自大,胸無點墨,你少和他來往。」

秋泓垂首回答:「是。」

「還有,」裴松吟又問,「壽國公家留下的宅子怎麼會落到你的手裡?可是他家故意相贈,賄賂你給李執脫罪?」

秋泓趕緊解釋:「師相誤會了,那宅子是學生花銀子買來的,李執罪大惡極,學生豈能收受他家的賄賂?」

裴松吟聽了這話,勉強滿意地「哼」了一聲。

自三年前祝顓率群臣回了北都之後,李執到底要不要殺這個問題已經辯論得令人身心俱疲。幾派人馬相爭不下,以致李大國公至今仍在輕羽衛詔獄中,惶惶度日。

李家倒是安生,除了襲爵的李岱如之外,李岫如,以及李據留下的幼子李海如,還有巴不得趕緊撇清關係的堂親李道陽都心照不宣地,當李執這人沒存在過。也只有他那嫡出的大兒子和髮妻,四處奔走,活動關係,求完這個求那個,唯求保住李執的一條命。

至於秋泓,他似乎在和稀泥,既不說要李執死,也不說要李執活,他只模稜兩可地稱,若是李執有朝一日被放出來了,那他也得和「北黨」的臣子們一樣,好好在「功績簿」上記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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