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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京察,你可是已經選好矛頭,準備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排除異己了?」裴松吟語氣不善道。

秋泓心知自己老師對「功績簿」一事意見極多,因此眼下,他只能賠笑道:「京察所定製度清晰明確,該黜退誰,提拔誰,不是學生說了算的。」

裴松吟不冷不熱道:「為了能在『功績簿』上核銷罪責,上上下下大小官員無不起早貪黑,以求建功立業,就為了不像李執一樣,被徹底打為『反賊』,永不敘用。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年國朝風氣倒是比之前更加清明了一些。」

秋泓眉梢一動,抬目看向裴松吟。

裴松吟卻不看他,自說自話:「當年老夫入仕時,英廟還在,高故相主理朝政,從京部到地方,無處不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高故相不在後,英廟懶政,一心只求修仙問道,等咱們長靖先帝繼位後,又滿腦子都是遊山玩水、率兵打仗,宣寧、正興兩代積攢下的家底,都要被揮霍一空了。北牧南下時,國朝沒亡,那是氣數還在,可氣數總有耗盡的那一天。鳳岐,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秋泓一言不發地坐著,沒接裴松吟這大逆不道的話。

說實話,若是沒有長靖三十六年投降北牧這一遭,裴松吟這個相國當得也算是中規中矩。他謹慎認真、不苟言笑,旁人都說這是在模仿他老師高楹的模樣,但也只有秋泓明白,裴松吟不如此端著架子,在長靖末年那等混亂的狀況下,如何能鎮得住群臣?若是人人都和吳重山一樣,當個甘草宰相,留個四處稱頌的美名,這大昇又能撐到哪時哪刻呢?

裴松吟有他的苦衷,正如秋泓也有秋泓的苦衷一樣。

「不論如何,少跟沈淮實之流來往。」裴松吟終於又把話繞了回去。

秋泓笑了一下,低頭稱是。

這時,外面守著的裴府家僕稟報導:「相爺,秋先生,吳老先生到了。」

裴松吟止住了話頭,一點秋泓:「出去迎你師翁吧。」

吳重山自漢南來,隨身帶了不少家鄉特產,尤其送了秋泓一盒關陽紫檀香,用以慰藉他的羈旅之情。

要說會做人,吳重山還真會做人,他雖是被「裴黨」求著出仕的,卻秉公任直,回京之後,先拜明熹皇帝,再拜大小官員,最後才輪到眼巴巴等著他的裴松吟。

兩人把酒那日,吳重山還專門帶上了秋泓,以及半年前就已出仕的幾個乙酉科進士一起,在運河邊的茶陵酒肆小坐,等上了茶,歌伎的樂曲聲悠悠傳來後,裴松吟才緩慢開口道:「與諸位一別,算來,也有八、九年了。」

秋泓同年,曾經的翰林院編修如今的國子監司業莊士嘉起身開口道:「若非相爺提攜,我等現在恐怕還在做鄉野村夫呢。」

說完,他向上一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吳重山也笑眯眯道:「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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