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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聽他這聲兒, 終於忍不住了,他抬頭掃一眼顧深:「都說了應當禁酒,王爺若再這般, 就是大羅神仙也醫不好了。」語氣里含著毫不掩飾的責怪之意,仿佛對面不是那威震四方、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

福安在一旁聽的直冒冷汗,伸手悄悄拉了瞿大夫的衣襟一把,老大夫卻恍若味覺一般,這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稀里嘩啦又數落了一大通。

不想顧深竟然從頭到尾安靜而耐心的聽完了,最後還一本正經說道:「瞿大夫說的是,本王今後會注意的。」

瞿大夫給他處理傷口的手一頓,差異的抬起頭來,看到顧深滿臉認真的神情,老手一抖,挑藥的木籤險些直接給戳顧深肉里去。

「咳,咳咳……」瞿大夫回過神來,佯咳了幾聲,連連道,「王爺贖罪,王爺贖罪。」

顧深沒有半點要生氣的意思,反而道:「可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您老也一併說出來吧!」

瞿大夫繃著臉,半晌說道:「既然如此,就贖老夫直言了。」

「願聞其詳。」顧深慢悠悠道。

「受傷之人本就氣血不足,於床事之上,王爺也該多加節制才是。」

顧深面上的神情凝固了。

顧安手一抖,捧在掌心的燈盞差點掉地上去,幸而他眼疾手快,不然弄出火災來。

謝予靈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半個時辰過去,仍舊毫無睡意,他伸手在床邊的暗閣里摸了摸,取出什麼東西,展開一看,竟然是一塊繡帕。

那帕子絲質上乘,素色白底上銀線勾勒出飛騰捲曲的雲紋,一支翠竹修雅而立,謝予靈指尖緩緩摩挲著那柔軟的面料,最後停留在帕面的竹枝上,記憶恍如潺潺溪水划過腦海,他還記得當時男人送自己這繡帕時候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以及自己當時那既惱怒又不可思議的心情。

他萬沒想到,當初顧深那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竟然一語成讖……這個被他視之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男人,會在不知不覺中,闖進了自己的心。

謝予靈發了一會兒呆,腦子裡時而紛亂又時而清明,最後突然想起什麼,對外面喚道:「嚴和,進來。」

嚴和應了一聲,很快推開門走了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謝予靈握了握手中的東西,從床上坐起身來:「朕遇刺中毒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和被他突然的問話弄得一怔,反應過來時,按照當日所述又重新說了一遍,然而還未講完,就被謝予靈打斷了:「行了,這些你都說過,朕要問的是,當日朕中毒,到底是如何解的毒?」

嚴和平靜的面色有了波動,他無意識摸了摸自己宮服的袖子:「太醫當時……」

「實話實說,若讓朕知道你有半句欺瞞,今後你就不用跟在朕身邊了。」謝予靈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然而嚴和卻頓時慘白了面容,他噗通跪到地上:「奴才該死,還望陛下息怒。」

謝予靈淡淡看著他,並不接話。

嚴和整顆心都糾在了一起,他跟在謝予靈身邊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謝予靈也極其信任他,即便偶有犯錯的時候,最多也就斥責幾句,或者罰些俸祿,可這一次,謝予靈顯然是動了真怒。

讓他離開這種話意味著什麼?這可不單單是革職或者左遷,嚴和身為一個宦官,還是大內總管、皇帝身邊的紅人,若是被帝王拋棄,他這後半輩子也就徹底毀了,當然讓他在意的還不是這些,宮中從小對他的教養,已經讓他將侍奉保護謝予靈當成了一種指責和使命,若是這唯一的使命也被剝奪了,嚴和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這一刻,他終於覺得自己錯了,不管陛下要經歷什麼,這都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自己身為一個奴才,唯有毫不猶豫的去執行,在帝王面前自作主張,這是無可饒恕的大忌,也是陛下這些年來對自己的縱容,讓自己竟然忘了應有的本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他雙手撐著地面重重磕了個頭,只這一下,光潔的額頭便見了血,然後他顫著聲音道:「陛下當日的毒,是攝政王用內力逼出來的……王爺當日給陛下逼毒之後,立馬就離開了,奴才讓人尾隨,看到他……」

「你還知道什麼?」謝予靈聲音急切的問。心中想著是一回事,聽人親口說來的感覺完全不同,謝予靈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也難怪他會那般生氣,若是自己,只怕會更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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