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道:「那怎麼辦出這樣的混帳事來!」
江落默了半晌,還是受到了那些閒言碎語的影響,道:「或許是我配不上師父,讓他感到恥辱,故而不願意與我在一起。」
大娘道:「放他娘的狗屁。你這般容貌,這身氣派,嫁到誰家那是他祖墳冒青煙了,不拿你當菩薩供起來都算辱沒了祖宗。他是天王老子,家裡有皇位繼承,多尊貴。什麼叫你辱沒了他?還說這種話,厚顏無恥,虧他說得出口。」
江落一知半解,奇怪道:「人間的規矩,不是說師徒不能在一起嗎?」
大娘心說這還是個榆木腦袋,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還拿前一套觀念來敷衍,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廟裡和尚還有還俗成親的,大不了斷絕師徒關係,再成親,事已至此,就得想辦法好好彌補。拖到孩子月份大了,更加吃虧。」
江落被她說得暈暈乎乎的,好像一切豁然開朗,沒有那麼灰暗了。
這位大娘為她指點迷津,讓她眼前經緯變得清晰可見。人的道理真是神奇,正著說,反著說,都特別有道理。
之前柳章堅持師徒情高過一切的信念,讓她也漸漸動搖了。可聽大娘這麼一說,誒,似乎也沒那麼堅不可摧。
「那……」江落握著小襪子,望向大娘,一臉求教的表情,「那我該怎麼辦呢?」
大娘心都要化了,造孽啊,這么小可憐的姑娘,禽獸不如的師父怎麼下得去手,還要拋棄她。大娘沉下氣性好好替她謀划起來。「你先告訴大娘,你是想離了他,要一筆賠償自個過,還是想籠絡他的心,日後長廂廝守呢?」
江落脫口而出道:「當然是長廂廝守了。」
大娘嘆了一口氣,傻孩子,痴心一片,被欺負成這樣,還想著負心漢。
世間女子大多都難過這一關。執迷不悟,強行分開了,恐怕更加傷心。還是得想個法子,教她得償所願。也不計較什麼真心假意,糊裡糊塗白頭到老,求仁得仁,足矣。
大娘道:「那你就按大娘教你的去辦,聽我的,你先……」
江落連忙豎起了耳朵,一字不漏地記下。
第142章 良夜「師父會想我嗎?」
大軍開拔,直取東州。楊玉文打頭陣,柳章將巡防圖交給了他。這一仗怎麼打,怎麼撤,由楊玉文決定。他需要一場勝仗來立威,讓大家看見這位大將真正的能耐。比起柳章,他更需要威望和戰績。
這份功勞究竟是誰掙來的並不重要。
一切以大局為主。
柳章隱匿行蹤,獨自前往雲嶺渡口,籌措大軍過江之事,以備接應。雲嶺在東州以北,是北上必經之路。如戰事告捷,拿下東州,就得從這條道上過去。
柳章馬不停蹄,行未雨綢繆之事。
江邊日晚,水波粼粼,倒映著一輪黃澄澄的古月。棧道邊,賣菜的村戶收拾著菜葉子,兜售為數不多的枇杷。
柳章步行其中,周身煙火氣繚繞。他以腳步丈路距,從渡口走到了主街,對行軍速度有了判斷。大概需要多少時間,一目了然。
聽村人說江邊凌晨會起霧,一直到出太陽才散。夜間渡江有霧遮蔽視野,易中埋伏。白天渡江又太過明顯。他必須掌控準確時間,卡在一個合適的時期,讓大軍全部過去。
柳章在臨近渡口的一處客棧下榻,隨從們特意定了上房,推窗見江景,便於觀察瞭望。
夜已深了,客棧安靜無聲,旅人大多已經睡下。隨從們都在樓下,只有赤練住在他隔壁,保護他的安全。
柳章從渡口回來,獨上高樓。他推開房門,飯菜香氣飄了過來。他以為是赤練或者其他人安排的,逕自走過去,卻見燈燭明亮。
江落坐在一桌精緻菜式面前。
她挽著鬆散堆雲髮髻,付粉施朱,眉如翠羽。像是溪邊浣紗的新婦,稚嫩中透著逼人的艷色。聽到推門而入的動靜,她起身相迎,耳垂下的銀墜微微晃動。
二人對視了一眼。柳章見她如此裝束,不似尋常。江落好打扮,學那些年輕的小姑娘,總是戴得滿頭簪花銀飾,掛各種吊墜,走起來路來響叮噹,少有這般素淨柔婉的時候。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柳章先把門關上了,免得被人聽見。
江落福身行禮,道:「師父回來了。」
柳章道:「嗯。」
江落道:「師父一定餓了,來吃點東西。」
她牽著柳章的手,把人引到桌前,安排坐下。桌上菜色香味俱全,柳章想起她曾經學做糕點,能把人噎死。江落的手輕輕搭在柳章肩膀上,揉捏幾下,道:「師父累不累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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