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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得起他這一頭燦爛的、充滿刻板印象的金髮和高大體格。

克里斯曼就這麼慢悠悠的走了,閔盛看著他的背影,將手中的電棍直接扔了出去,克里斯曼耍了個帥,反手接住電棍——「嘶!」

開啟自動模式的電棍帶來劇烈的灼傷感,金髮男人瞬間鬆開手,看著陡然焦黃了一片的掌心,扯了扯唇角,「果然是低等星出來的貨色,只會使這種不痛不癢的下作手段。」

克里斯曼的嘲諷對於閔盛來說同樣不痛不癢。

他的出身從來不值得嘲笑,閔盛能走到這一步,兒時的經驗功不可沒。

但他懶得和克里斯曼這種自視甚高的上等人多說什麼,撿起滾落的電棍,回身走到排好的犯人面前,「報數!」

大家都對流程都不新鮮了,懶洋洋的挨個報了起來,動作間止不住發出竊笑。

然後就被閔盛的電棍教會了安靜。

克里斯曼將手掌在褲縫上擦了兩下,轉身向著醫務室走去。

桑德拉的路燈比在黃沙中掙扎著釋放光輝的星星還少,有時候克里斯曼真的會懷疑桑德拉是不是快倒閉了。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兄長再看不慣他也不會允許霍華德的血脈落進時刻有可能倒閉的廢棄監獄裡。

嚴安從霍華德手裡不知道吃了多少好處呢。

克里斯曼就不同,他不愛做冤大頭,也不喜歡形式主義,如果當初的贏家是他,兄長就會死在他繼位的當天。

當然。

這就是他輸給兄長的原因。

人們總是偏愛願意給好處和利益的冤大頭,哪怕這個冤大頭會在事後一滴不剩的全挖回來。

走著走著,克里斯曼聽到了機械輪滾動的聲音,還有布料的摩擦聲,克里斯曼腳步一頓,思維一瞬間歪向了脫軌的方向。

可惜,桑德拉的環境不容許人類考慮太多,保暖思淫-欲的兩大前提一個都達不了標。

他是衝著藺言來的,卻有了意外之喜——崔堂醒了。

以及,一個不起眼的B區罪犯捧著一雙手套站在機械人對面,機械人背後的管子接在了洗手池的水龍頭裡,再從它的五指指尖噴了出來。

醫務室有太多可以對付頑固血漬的方法了,沒一會兒,里德就得到了一副近乎全新的手套。

剛欣喜的抬起頭,他就和門口的克里斯曼對上了眼,里德先是一驚,緊接著露出諂討好的笑容。

「霍華德老大,晚上好!」

聲音擲地有聲,和軟骨頭一樣的姿態全然不符。

克里斯曼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里德手中濕漉漉的手套,問道:「這是誰的?」

克里斯曼想知道,隨時有人告訴他,里德也沒有撒謊的必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是藺言長官的。」

這個回答符合克里斯曼的猜測,也更加讓他興致高漲。

「他的手套怎麼在你這?」

里德將藺言進入桑德拉監獄第一天時發生的事情刪刪減減的概括了一遍,把自己塑造成了完美受害者。

至於在監獄外受到的「小教訓」,里德隻字不提。

克里斯曼也不在乎他話里有幾句真幾句假,從里德手裡捏起手套的一角,甩了甩,隨手拿起桌上的空藥盒裝了進去,往自己兜里一塞。

一套動作坐下來行雲流水,里德連制止都沒來得及,手裡就空了。

不是,這,你,啊?

里德努力了這麼多天的鴨子飛了,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不用面對藺言,第二反應是完了,克里斯曼要是拿這個去見藺言,最後倒霉的還不是他嗎?

搓了搓手,里德彎著腰靠近了些:「老大,這我要還給長官的…您,能不能……」

話不用說完,克里斯曼已經理解了他的未盡之意。

「不能。」

克里斯曼直截了當的拒絕了,里德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退開兩步站到機械人身旁,心和它的肢體一樣涼。

機械人歪了下腦袋,安撫的拍了拍里德的肩:「喝牛奶嗎?」

里德勉強的笑了笑,好意心領了,心領就夠了。

目睹了全程的崔堂記下來他們對話中提到的名字。

藺言。

短短兩個字在舌尖轉了一圈,夢中那道身影終於有了實影,同樣的,一次次瀕死的痛苦和難熬也再次清晰起來。

昏迷前,藺言對他開了一槍。

他會連本帶利還給藺言三十七槍。

或許是崔堂白日夢做得太入神,當克里斯曼走到他的床邊時,男人僅僅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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