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言:你說我現在回去會不會有點丟臉?】
【夏娃:你害怕了嗎?】
實習生不可以說害怕!
【藺言:我怕。】
能屈能伸也是實習生的美好品德!
【夏娃:旁邊有顆樹,吊上去就是別人怕你了。】
非常好的建議,扣十分。
藺言一寸一寸挪到樹下,背靠著樹幹,感受著身後結實的觸感,稍微安下了心。
屈膝蹲下,藺言對著腳邊的小草打了個招呼,順理成章的和它做了鄰居。
「前輩應該會來找我吧,」藺言自言自語道:「前輩那麼好。」
克里斯曼騙他,克里斯曼壞。
這麼想著,頭頂的帽子突然被人摘了,藺言嚇得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彎起的鳳眼。
那人一隻手叉腰,一隻手勾著藺言的帽子,囚服外套松松垮垮的架在胳膊肘上,一個金色的銘牌滑了出來。
尹玉成。
「學長聽的多了,你要是現在改口叫我前輩也行。」
江舒游笑著說:「學弟,晚上好啊。」
夜風吹動了藺言的髮絲,少年呆愣了幾秒,一聲「救命」脫口而出。
【夏娃:為什麼是救命?】
【藺言:因為他長得不像好人。】
以貌取人不好,但這種深夜孤身一人的情況下還是取一下吧。
剛想摸槍,藺言動作一頓,藍眸驟縮。
槍里沒子彈了!
要死要死要死!
藺言團吧團吧濕巾捏在掌心,緊急在內心呼喚江舒游的導師。
沒有人可以在導師面前抬著頭離開!
「學弟,別怕啊,我……」
與此同時,江舒游身後傳來一股勁風,他猛地向右側一跳,躲開了克里斯曼的橫踢。
男人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鳳眼圓睜:「一上來就動手,二少爺,你不用這麼恨我吧。」
藺言站起身,啪嗒啪嗒跑到克里斯曼身後,一隻手搭在克里斯曼肩上,一隻手指著江舒游告狀:「他,就是他以前騙我。」
說騙其實不太恰當,江舒游從來只說一部分真話,但他說的那些話里確實沒有摻假。
克里斯曼警惕的盯著江舒游,「居然是你。」
兄長身邊消失的私人醫生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桑德拉,而且,他身上的銘牌竟然是尹玉成的。
兄長又在算計什麼?
克里斯曼從來猜不到兄長的意圖,他只知道,有兄長參與的事多半都損人利己。
至於什麼學長學弟,克里斯曼根本不放在心上,這麼生分的關係哪裡比得上「朋友」。
「二少爺,好久不見啊,」江舒游一手插兜,一手在空中晃了晃,視線穿過克里斯曼的肩,落在藺言的臉上:「學弟,我又不是鬼,你怕什麼?」
不要說那個字啊,可惡。
藺言從克里斯曼身後挪出一步,伸出手說:「帽子還我。」
江舒游不還。
克里斯曼挑眉:「醫生,你想被我打斷手,還是把帽子還給他?」
【藺言:怎麼回事,這小子突然帥起來了。】
【夏娃:孔雀開屏求偶罷了。】
在藺言面前,克里斯曼當然是可勁的裝了,但他囂張的態度並不能讓江舒游感到害怕。
江舒游只是用一種惋惜的眼神看著克里斯曼,緊接著輕輕搖搖頭。
「看樣子,您在桑德拉也沒學到什麼東西。」
不,來監獄學到真東西就遭了。
藺言暗自吐槽,這裡可是集百家之長的桑德拉,每一個優秀畢業生都曾經為禍一方。
這能學嗎?啊?
見克里斯曼眼神逐漸陰沉,江舒游識趣的將帽子扔了回去,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態,「傑森長官,我們回去吧。」
傑森?
聽到傑森的名字,藺言左右看了看,只見濃郁的夜色之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傑森心累的撓了撓臉解釋道:「這傢伙非要出來,不讓他出來就學褚沙,我剛把他放出來,他就直奔醫務室來了。」
藺言「啊」了一聲,「怎麼好的不學盡學壞的啊。」
因為有用。
「我只是出來透個氣而已,」江舒游聳肩:「學弟,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