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說:「好。」末了,他記起自己的老毛病,又補充道,「阿窈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們在此私會的事。」
他倒是體貼。
施令窈擰眉,她今天還要和周駿商量鋪子的事,沒空和這隻忽然風騷起來的花孔雀吵嘴。
她徑直去屏風後換了衣裳,衣衫摩挲間的窣窣聲,清晰地傳入謝縱微耳中。
他用拳抵住唇,輕輕動了動喉嚨。
施令窈換好衣裳出來,見他仍站在那兒,沒動彈,輕輕哼了一聲,幽幽的玉麝香氣與那道婀娜身影一塊兒飛快掠過了他。
嘎吱一聲,她出去了。
她走了,整間屋子又變得空蕩、冷寂。
謝縱微十指合攏,團住了一縷還未散盡的香氣。
他默默站了一會兒,收拾好心情,從靠近院中翠竹的那一扇窗里翻了出去。
謝縱微想著,與妻子她們道個別再走,更有風度,也更有人情味兒些。
他猶記得,她說過,不喜歡他高高在上的傲慢做派。
施令窈正坐在西廂房裡由雙生子和弟弟陪著吃早飯。
謝均霆有些疑惑:「阿娘,你有沒有看到阿耶?」
奇怪,一個大活人,說走就走了,也不打聲招呼。
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施令窈面無表情地吃了一口泡菜,把水靈靈的小蘿蔔嚼得嘎嘣脆:「誰知道他到哪兒鬼混去了。」
他要是缺草吃的話,院子裡一大片呢!無緣無故地啃她幹什麼!
施令窈恨恨地一口吞掉了一個小肉包。
剛剛和她在屋裡鬼混完的謝縱微:……
「咳。」
一聲輕咳。
成功將眾人視線吸引過來之後,謝縱微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阿窈,我下回再來看你。」
說完,他又對雙生子道:「多陪陪你們阿娘與小舅舅,不要頑皮。」
謝均晏瞥了他阿耶一眼,也不知道阿耶怎麼能這般自如地擺出一副臨出門當差前,和全家人道別的模樣。
相比之下,均霆的臉皮可真是薄若蟬翼。
施令窈一口一個小蘿蔔,不想理他。
雙生子倒是笑嘻嘻的:「是,我們知道了。阿耶,你放心地去吧。」
謝縱微:……
他又對施琚行微微頷首,這才出了小院。
身後傳來一陣笑聲,聽著,仿佛是他的小兒子笑得最歡。
謝縱微步履如常,只是出了小巷之後,臉上不自覺就掛起了霜。
山礬見他這樣,不理解:「大人,您又沒張嘴?」
謝縱微涼涼瞥他一眼:「自然是張了。」
不僅張了,還親了。
……如果那也算一個吻的話。
山礬卻不相信。
真張嘴了,還能是這副欲求不滿烈火纏身的樣子?
定然是大人老毛病又犯了!
山礬兀自嘟囔,卻聽得謝縱微給他下達了一個新命令。
「去買市面上那些,與年輕男女相愛有關的話本子?」
山礬臉上的神情很有些一言難盡的意思。
謝縱微面容嚴肅,頷首。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也想知道,阿窈那麼多年都丟不開手的話本子,到底是有什麼魔力。
她寧願把話本子丟在床邊,也不願分他一畝三分地。
謝縱微嘆了口氣:「去官衙吧。」
忙起來,或許心裡會好受些。
待阿窈的香粉鋪子開業,他定然要騰出時間到場,親自為她祝賀。
只是他沒料到,抱著與他一般心思的人,還有秦王。
……
江州。
一輛低調樸素的馬車緩緩在施宅前停下。
正在門口灑掃的閽者見馬車上下來一位面容秀美,周身氣度卻沉靜雍容的婦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待來人走近兩步,他揉了揉眼睛,歡喜道:「大娘子,真的是大娘子!」
施朝瑛對著他微微頷首,笑道:「許久不見了,英叔瞧著還是和從前一樣硬朗。」
還沒等英叔擺手謙虛,就見一匹快馬從巷子口拐了進來,激起一地塵土。
停在石獅子面前的馬兒不快地打了個響鼻。
聽得來人自報家門,說是汴京謝家的護衛,奉家主之名來江州送信,施朝瑛臉上的神情冷了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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