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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夏憋了一路上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冷風肆虐而過,臉上一片冰涼,但是此刻她的整顆心卻是火熱的。

沈初夏重重地點了下頭,看著沈江霖提著一盞燈籠走入風中,明明背影還是個小孩模樣,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在她心裡,卻比家中長輩都熨帖百倍。

姨娘曾經多次對她和三妹講,有了弟弟就有了指望,三妹總是嗤之以鼻,她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是不怎麼信的。

而此時此刻,她真的信了。

沈初夏削蔥般的雙手合十,對著上天虔誠祈願,希望此次霖哥兒縣試旗開得勝,未來科舉之路,一路坦途。

每年縣試在二月,京城地理位置特殊,縣試與府試是在一起的,便在順天府衙門舉行,而沈江雲要參加的院試則是在國子監,由提學官親自監考。

京城天子腳下,應考比之其他鄉間地區便利不知凡幾,但是凡事並非只有好的一面,鄉間科考,第一層考試乃是縣試,面對的只是七品縣令,但是在京城,第一位科考官就是正三品的順天府尹,實在是讓人壓力頗大。

一般知府只是正四品,但是順天府尹掌京師重地行政事務,比之一般地方知府品級高了許多,權力地位也非同普通知府,再加上京中達官貴人極多,糾紛也多,能坐上這個位置的,無疑不是能人。

第一次科考,就要面對這樣的監考官,實在是讓膽小一點的考生難以適應,心裡緊張之下,發揮失常更是常態。

今年京城的二月初五,天依舊冷得很,外頭滴水成冰,而沈江霖今日卻是五更天(凌晨三點)便起,一應考試用品沈江雲早就派人親自送了過來,沈江霖親自檢查過,無一缺漏。

身上的衣服是徐姨娘和沈初夏一起準備的,聽說只能穿單衣為了防止夾帶,兩人自從知道沈江霖要參加縣試後,就一直在悶頭做針線,棉襖不能穿,絲綢夏日穿涼快體面,冬日裡卻實在寒涼,兩個人想了個辦法,用上厚實的單層棉布做了好幾件單衣,讓沈江霖一件件地穿在身上,然後徐姨娘又將自己以前還受寵的時候,沈銳賞賜她的一件雪貂皮裙給拆了,按照沈江霖的身量做了一件大氅,外頭是樸素的湛青棉布,一點都不打眼,裡頭則是厚實蓬鬆的雪貂毛,穿在身上風雨不侵,暖和得很。

魏氏哪怕自從知道沈江霖要下場後,心裡頭有過不痛快,但是作為當家主母,明面上的事情依舊做的敞亮,沈江雲都考過三回了,她安排起事情來更是得心應手,外頭跟著的車夫、入場時該帶的飯食,她都準備妥當,倒是省了沈江霖許多麻煩。

出門前,徐姨娘、沈初夏、沈明冬還有沈江雲都來送行,沈江雲再次不厭其煩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雖然沈江霖早就聽過了,但還是含笑點頭,認真聽進去了。

沈明冬從人群中擠出來,站到了沈江霖面前,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拿出來一個像湯婆子似的銅壺,外面罩著素棉布布套,塞到了沈江霖手中的時候還熱乎的很:「這個你放在考籃里,別嫌棄它丑,我讓人專門打的雙層銅壺,保暖的很,可以用來暖手,若是渴了,擰開上面的旋兒就可以喝熱水,我裡面用滾燙的茶水涮洗過很多次了,你放心用著吧。」

沈江霖立馬就明白了其中的用心之處。

湯婆子如今很多普通百姓有在用,但是大部分都是在裡面填放草木灰後塞在被窩裡,這樣既暖和又儉省,很受貧家歡迎。

但是這樣上不得台面的東西,在侯府卻不常用。

沈明冬用東西不拘一格,而且她居然想出了雙層銅壺來保溫,若不是如今沒有抽真空的技術,那不就是妥妥的一個保溫壺嗎?

不過如此,也已經算是極為用心了,能想出這樣的法子儘量保溫,只為他在考場上能喝上一口熱水。

「謝謝三姐。」沈江霖將東西仔細地放進了考籃里,沈明冬明顯鬆了一口氣,聽到沈江霖喊自己三姐,傲嬌又不好意思地冷哼了一聲:「你可要好好考,別給我丟臉知道嗎?」

徐姨娘趕忙將沈明冬拉到後頭去,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扭頭幫沈江霖理了理衣服,溫聲道:「別聽你三姐的,好好考了,盡力便是了。」

徐姨娘搜腸刮肚的,終於說了一回體面話,看著兒子登上了馬車,一直等到馬車消失在了視野里,這才帶著兩個女兒心中七上八下地往回走去了。

她們幾個送考的,比自己要去上考場的沈江霖還緊張。

沈江雲一起同沈江霖登上了馬車,是要將沈江霖送到考場的。

「做題的時候不要緊張,多想幾遍再下筆,考試的時間完全來得及,別人的事情不要管不要聽,你人小力微,考場上沒有要用得上你的地方。」沈江雲生怕弟弟第一次參加科考,心中害怕,一路上都在和沈江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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