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喜勾唇淺笑,嗓音中也升起濃濃的笑意。
「陳大人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正巧這幾日乾爹身子不好,許是日子無聊,缺個陪伴他的人……」
最後一個『人』字,從書喜的唇齒間吐出時仿若千迴百轉。
陳明聲已然明白了書喜的意思,他的身子快速扭動,腳步踉蹌地奔到門口抬手一推。
就在他聽到書喜慢悠悠地說出那個千迴百轉的『人』字時,看到了站立門外嚇呆的胡氏。
「相、相公……」
胡氏顫抖地喊著,卻沒在看陳明聲,而是視線越過了陳明聲的肩膀,直直的落在立在牆邊的大罈子上。
半人多高的深褐色大瓷壇沒有蓋子,只露出一顆光溜溜的人頭。
胡氏哪怕沒有分辨出怪味中夾雜的獨特藥味,也能看出那赫然是被挖去眼鼻耳舌,掛掉全部毛髮,最後砍斷手足裝進盛滿特製藥汁的瓷壇中的人彘。
陳明聲閉了閉眼,咬牙抓住胡氏的肩膀用力將她扯了進來。
隨著一聲震響,屋門從內緊緊關閉,震落房檐的點點積雪,隨後短促的尖叫從禁閉的門縫鑽出,卻再也沒激起半點生息。
第18章 叛國將軍18 最愛,失誤,茫然望。……
陳明聲從來沒讓喬氏知曉過,他最愛的人一直是她。
他初次見到喬氏是在元宵節上,日夜苦讀的他被同窗叫出來參加燈會,名為放鬆,實則趁機接觸各類家境殷實的富商。
商賈之流通過接濟書生以待來日書生榜上有名,也可回過頭來庇佑商家。
看似互利互惠的事其實充滿了賭博,那些被看好的書生可能名落孫山,讓商賈的錢打了水漂,更有書生好不容易入朝為官,卻被貪得無厭試圖控制人的商賈拖累的丟了官的下場。
陳明聲當時不過二十出頭,心思卻一點都不少,在本地廣為流傳的名聲才氣都是他潛心經營的結果。
他的目標原是本地的一戶姓謝的布上,謝家低調,在布商中並沒有是皇商的劉家的引人注目,又比尋常小商戶強許多。
最重要的是謝家在富到兩代後便投入大把的錢辦私塾,讓家族中的子弟能從小受到薰陶,如今謝家最小的一代已經可以參加科舉,只是生活富足,怎麼也做不到苦讀,每次科考總差一點。
謝家正好缺一個能在朝中為謝家子弟庇佑的領路人。
而陳明聲有自信能成為這樣的人。
他看似隨意的一點點靠近謝家的搖花船,路途中卻被一名少女清亮的聲音吸引。
所有的謀劃在陳明聲轉眼與少女對視的那一刻,消散於無。
事後陳明聲記不清他是如何被喬老爺請上的船,更記不清他是如何像個花孔雀般引經據典,招惹少女的嬌笑以及喬老爺讚賞的目光。
陳明聲只記得,喬老爺期待地詢問他可有娶妻時他心底生出的一片冰涼。
他當然娶妻了,是一名謝家嫡系根本難以認出的遠房旁支女子。
在謝家與陳明聲年齡相配的女子只有一個受寵愛的小姐,他自知謝家絕不會捨得將小姐許給他,但是沒有姻親的聯繫,又怕謝家無法信任他。
於是陳明聲費心找來了一名與謝家有親戚但家境貧寒的女子,等到時候謝家知曉女子的身份,絕不會想到他是有意為之,還能夠順理成章的讓兩家聯繫到一起。
可如今,當陳明聲對喬家女兒有了心思之後,他的妻子就顯得多餘了。
隱瞞顯然不現實,只會讓喬老爺懷疑他的人品,於是他治好故作自然地說起妻子,一副貧賤夫妻雖無感情但不能離棄。
陳明聲辭別喬老爺後,本以為再無見到喬家小姐的機會,不成想次日卻收到了喬老爺送來的銀錢。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接下來自然順理成章。
皇榜揭曉之日,喬家小姐坐著一頂小轎子進入陳明聲家,變成了陳喬氏。
望著嬌美的少女一天天變成婦人,陳明聲對喬氏的愛有增無減。
但他是關於收斂心思的人,越是在乎什麼,就越顯著不在乎,不止喬氏自己不知道陳明聲對她的看重,有時候陳明聲對喬氏克制的反常行為,甚至讓妻子小心翼翼的詢問喬氏是不是有什麼得罪了他。
別說喬氏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算喬氏真的做了什麼糊塗事,陳明聲也會原諒她。
偶爾夜間醒來,陳明聲望向喬氏熟睡時緊蹙的眉,覺得恨不得將一切都送到喬氏面前,只為抹去這眉間的一抹愁苦。
但天亮後喬氏甦醒,看到的還是那個克制的陳明聲,以及對她捉摸不透的愛。
陳明聲並不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對待喬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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