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店小二想到,四個人進門時有聽到白頭髮老人的聲音,主動和他說話的是那個面如冠玉的青年男人,他告知上房價錢時,青年男人看眼瘦高個的男人,瘦高個的男人點點頭,也應了一聲。
只有那個矮壯子,從頭至尾沒有發出聲音。
店小二已經望了此來的目的,滿心好奇的抓癢撓腮,小心翼翼的繼續靠近門口,想要透過門縫一窺究竟。
在他靠近時,裡面的聲音繼續傳出來。
「不罰,這就是你不懂了,來到同賀樓居住可是不賞兄的主意。」
店小二聽出這是那名好看的年輕男人的聲音,因為就他的聲音也最好聽。
「嚯?太陽真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你因為想救主子,才決定下了血本?」又是那個似男似女的奇怪聲音。
「是也,非也。」蒼老的聲音滿含笑意,定是出自那個老人家,「不賞,給不罰解釋解釋。」
這時店小二已經來到門外,他小心翼翼的湊近,眯起一隻眼睛順著門縫往裡看。
瘦高個子的應該就是被稱為不賞的男人,他抬手捋著斑白的鬍子,鼻息一哼極為不屑道。
「我就說帶你這個矮冬瓜還不如帶為善那個傻大個,至少為善老兄不成天嘴巴不停的問東問西,讓殺人的時候悶頭就干,好啊,今天就讓你長長見識。不罰,你可聽說過什麼叫做燈下黑?」
店小二輕微的移動,順著門縫極為艱難的看向瘦高個子面對的方向,只見矮壯男人站著還沒有瘦高個子坐著高,開口發出之前令店小二費解的似男似女的聲音。
「誰不知道啊!燈下黑!燈燈!哎呀,不就是燈下面黑嘛!」
其餘三人被不罰這不懂裝懂還要強撐面子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使得不罰神色的麵皮黑里透出了紅。
「你們笑什麼笑!」不罰直磨牙,他伸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向門擲去,「黑黑黑!就知道黑!你們都看被人把褲衩子扒掉了!」
店小二見到了聲音的主人,立刻明悟那矮壯男人原來才是四個人中年齡最小的,那聲音暴露出矮壯男人只是個變聲期少年的事實,只是肌肉練得太過誇張,看起來才模糊了年齡。
他見這樣一個模樣又凶又壯的少年開口就是公鴨嗓子的變聲氣少年音,便忍不住想笑,只發出了一個氣聲,就看到茶杯砸了過來。
明知隔著門板,店小二仍被嚇得下意識媽呀一聲,向後跌坐在地。
屋內笑聲頓時消失,呼啦啦的腳步聲,隨後門從內打開。
店小二雙手向後撐在地上,仰頭望向包含那個始終含笑有禮的年輕男人都變得冷凝的臉色,差點直接哭出來。
幸好酒樓老闆這時候趕了過來,對剛剛事情全然不知的酒樓老闆只以為四位客人因為沒有想要的菜而發怒,拉起店小二連連道歉,一再保證明日一早立刻將最新鮮的鯉魚殺了做菜,免費送過來。
店小
二的頭幾乎垂到地上,不敢言語。
畢竟酒樓老闆人再好,也會生氣店小二偷聽客人談話,只需幾位客人稍稍提一提剛剛的事,店小二就有被趕出酒樓的危險。
不過四位客人雖然神色陰沉,但始終沒說什麼。
店小二跟隨酒樓老闆離開後心裡鬆了口氣,隨即更加忐忑。
為什麼不告發他,難道是……要殺了他?
酒樓老闆見店小二臉色蒼白,還當他是被嚇壞了。
那四個客人的確長得模樣怪異,特別是湊在一起看過來的目光,饒是酒樓老闆都覺得心裡直突突。
酒樓老闆大方的讓店小二提前下工休息,店小二卻沒有會自己的房間,而是又上了樓,敲響那四位客人的房門。
幾個呼吸後門從內打開,店小二看也沒看開門的人,直接鋪到地上跪下。
「各位好漢,各位爺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爺爺們饒命。」
半晌頭頂沒有動靜,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抬頭,望見是那名矮壯的不罰。
「哼。」不罰哼了一聲,少年音有些尖銳。
店小二立刻又俯下身子,不敢多看。
隨後腳步聲走近,一雙溫暖的手將店小二扶起來,店小二趕集地看向俊美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