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娥恰巧看了過來,又陌生地移開視線,好奇看向年輕女子的容貌,她也是初次見著。
關注年輕女子的還有鄭不罰,他雖是武痴,但也正逢少年慕艾時,打破帷帽時本就距離很近,帷帽炸開,他的臉距離年輕女子只有一張之遙。
邊關風氣開放,鄭不罰成天跟著不可能事事都行君子之風的七位哥哥,總會看這些小孩子不該看的畫面。
可之前的所有畫面都沒眼下對鄭不罰的衝擊力大,他原本的躍在半空,渾身僵硬地噗通倒地,曬黑的神色麵皮隱隱露出酡紅。
年輕女子待到鄭不罰坐在地上,就從乍然的驚嚇中穩住心神,略有責怪地轉頭看眼侷促粘在身側的粗狂男子。
「姐……」粗狂男子乾巴巴地喊道。
這姐弟二人正是從地牢越獄出來的假南國公主和假南國皇子。
不好再改變容貌的二人再次偽裝的幾位隨意,編號616的女子對曲婉娥說自己叫陳流,日常靠帷帽遮掩面容,編號619的男子則自稱陳酒,貼粗了眉毛鬍子,使模樣氣質變得稍顯粗曠。
陳酒心裡念著當初在大殿上薛厄對他姐的假意攻擊,還以為鄭不罰也要來這招,反倒被鄭不罰將陳流的帷帽打壞。
陳酒心中懊惱,幸好鄭不罰沒有傷害姐姐的心思,也就沒了繼續動手的心思。
而這面鄭不罰沉醉於陳流的眉毛,當然更無心與陳酒交手。
「姑娘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開口的是從曲婉娥身上收回視線的老者程無心。
陳流看了程無心一眼,「不如由你來講如何。」
程無心並未推辭,緩步走過去後站在曲婉娥的身側,垂下頭思索片刻,才悵然地緩緩道。
「老兵並不是不願意照顧攤主的家人,他心中對失手殺了攤主始終內疚,只是他每次出現,看到攤主的家人都會想起自己已逝的妻子兒子,又渾渾噩噩地離開。」
「薛將軍始終照顧攤主的家人,他不能一直留在廊原城,也需要去邊關的其他城池巡查,每次離開都會交代好人幫忙照顧。」
「一日老兵在攤主家附近的街口撞見了來到廊原城便匆匆趕過來的薛將軍,四目相撞,老兵先移開了實現,薛將軍沒說什麼,徑直與老兵擦肩而過,老兵沒忍住喊住了他,說這是廊原城,只要只要南北國一天戰事不平息,就會有更多他這樣家破人亡的人,然後早就更多攤主家這樣無辜被牽連的家庭,他照顧的料攤主的家人,其他更多的,他照顧得來嗎?」
「年紀輕輕的薛將軍看起來無悲無喜,幾乎沒有多想地便回道『愚不敢思盪盡天下不平事,唯盡所能。』。
說到這裡,程有心垂下的手微微顫抖,就是這雙手,曾經將一名無辜的攤主推到致其命喪黃泉。
程有心苦笑著繼續道:「一個年齡只有十多歲的少年,老兵竟然在他感受到了悲天憫人。」
「從那天起,老兵終於出現在了攤主的家人面前,攤主的家人對他比不對薛將軍,隨意打罵的發泄報復,出於遷就,老兵始終默默守著。」
「直至有一天,攤主的家人發現最小的孩子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也對老兵張口大罵,拳打腳踢,忽地驚覺一家人的仇恨將原本善良的孩子變成了什麼樣,才意識到他們自己又是何種醜陋面孔。」
「仇恨的放下也只在一夕之間,攤主的家人不再怨恨老兵,卻也不再願意看到老兵。」
「老兵早就沒有家了,如今連最後的容身之處也沒有了,於是去投奔薛將軍。」
「從此沒有家破人亡的老兵,這世間多了一個程有心。」
曲婉娥震驚地轉頭望向老人,沒想到他就是那個老兵。
程有心對曲婉娥慈祥的笑了笑,他雖主動和薛啟興主僕想成,但他畢竟年齡比薛啟興大太多,薛啟興始終像是對長輩一般恭敬。
愛屋及烏,他自然對曲婉娥也格外照顧。
陳流唇角含笑,微微頷首,「「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程老之後,薛將軍又陸陸續續收了七人。分別就是鍾為善,司徒雖善,曲不賞,井無心,鍾為惡,趙雖惡,鄭不罰。」
陳流站起身對隨後跟在程有心身旁的兩人輕施一禮,「沒認錯的話兩位便是鐵公雞曲不賞和百計千方鍾為惡。」
隨後陳流視線轉到仍坐在地上的鄭不罰,笑道:「那這位小弟弟一定就是邊城八煞鄭不罰了。」
鄭不罰年紀小小,又是個武痴,平時鮮少有人打交道,更不會被人送上諢號,陳流這句邊城八煞顯然是調侃他剛剛衝進來時喊得話。
曲不賞絲毫不給弟弟面子的笑出了聲,鄭不罰臉色更紅,倒不是因為陳流的那句調侃,而是陳流不經意間喊出的『小弟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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