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才江問鶴就是在跟白堯安排藥浴相關事宜,白堯點頭道:「是,我這就去準備。」說罷向院內走去。
說著,江問鶴又點了一個年輕人,讓他帶著李長安和謝夭去藥浴的房間。褚裕看著他倆背影,本來想跟上去,但又想起那天相思紅樹下李長安和謝夭的那一個吻,又撇了撇嘴,退下來。
謝夭被安排得昏頭轉向,道:「等等,來神醫堂第一件事是脫衣服,這不妥吧?」
江問鶴沒好氣看他一眼:「你還裝上了。」
眾人見江問鶴與謝白衣之間插科打諢,毫不生疏,還以為是江問鶴與謝白衣之間個性相投,誰又能知道這倆人其實認識已有七八年之久。
李長安拉著謝夭腕子,道:「江神醫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聽見沒?」
謝夭眨眨眼道:「那你是更聽他的,還是更聽我的?」
李長安回頭看他一眼:「現在聽他的。」
那一眼很沉,謝夭看得心裡忽跳一下,停了片刻笑道:「好啊,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等我找個時間把你逐出師門,你去拜江問鶴為師。」
卻見李長安轉回頭看向前方,低聲道:「以後,長長久久,都聽你的。」
見兩人走了,江問鶴又拍拍褚裕肩膀,道:「過來,跟我去撿藥材。」
褚裕給謝夭熬藥久了,認藥材已然純熟,立刻道:「好。」兩人隨即進入庫房。
藥浴的藥材與吃的藥材不一樣,吃的藥材務必要上品,但藥浴用量大,也不直接吃進人肚子裡,對質量就沒那麼多講究。但見江問鶴啪啪啪一連拉開十七個藥櫃,挑的甚至不是上品,而是精品。
褚裕就跟在他身後,他拉開一個,褚裕就立刻去稱一個,只幹活不說話。
江問鶴笑道:「小褚裕,你興致不高啊?」
褚裕道:「沒有。」
江問鶴回頭看向他,笑道:「怎麼,你覺得自家谷主被搶走了?」
褚裕煩躁道:「我不知道。」
停了一陣,褚裕手指扣著藥櫃邊緣,輕聲道:「那樣……是可以的麼?」
江問鶴笑道:「哪樣?」
褚裕抬頭瞪他一眼,江問鶴哈哈大笑道:「壞了,當時忘記捂你眼睛了。」
褚裕哼了一聲,心道:「我就知道你要取笑我,我就不該問!」偏過頭,認認真真去稱手裡的藥材,卻聽得江問鶴笑道:「沒什麼是不可以的,這世間什麼都可以。有人為情捨命,有人因愛生恨,有人長廝守,有人死別離,比起這些來,那些又算什麼?」
褚裕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悶悶地「哦」了一聲。
褚裕年紀還小,太多事情沒見過,對他衝擊大也是正常的,江問鶴彎腰去看他,心想這樣應該能接受了吧,歪頭問道:「好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