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早已習慣魏明燼奚落她了。既然反抗不了,她便裝作沒聽見,又好奇問:「公子覺得怎麼樣才算享福?」
「人生下來就是在受罪,不被生下來就是享福。」
辛禾聞言,替魏明燼揉著鬢角的手一頓,下意識以為魏明燼是在說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前幾日,魏明燼明明都打算留下這孩子了。難不成他現在突然又改主意了?
辛禾心下驀的一緊,正要再開口時,魏明燼突然翻了個身,將臉貼在她的腰腹上,輕輕嗅了嗅:「你這香囊里裝的是什麼?」
「妾這段時間夜裡睡的不安穩,便往裡面裝了些能安神的草藥。」
辛禾的爺爺曾是採藥人,辛禾幼時跟著爺爺一道去採藥時,爺爺曾教了辛禾許多草藥的藥性。
先前辛禾發現,每到雨雪天時,魏明燼就有些情緒不穩定時,她就悄悄配了些安神助眠的藥草裝在香囊里。
「公子若覺得好聞,回頭妾也給公子做一個。」
魏明燼不置可否。
辛禾便繼續替魏明燼揉著鬢角,揉著揉著,枕在她膝上的人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可算是睡著了。
辛禾悄然鬆了一口氣,這才停下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一室靜謐,唯有薰香裊裊。
雖然這樣坐著有些難受,但跟在清醒的魏明燼面前提心弔膽比,辛禾還是寧願魏明燼睡著。
在不驚動魏明燼的前提下,辛禾抓了個軟枕塞在腰後,身子微微後仰,讓自己的身子也鬆快鬆快。
魏明燼睡著了,辛禾動都不動,只能百無聊賴的打量著房中的擺設。
但這裡她來了好多回,各處的擺設都已經看膩了。辛禾無趣的緊,便垂眸。
魏明燼正枕在她膝上睡的正熟。
他日角珠庭霞姿月韻,是一副極溫潤可親的皮相。
但可惜,皮相與內里不符。
辛禾正撇嘴在心裡默然腹誹時,魏明燼驀的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辛禾驟然生出了被抓個正著的驚惶。但好在,剛醒來的魏明燼沒平日那般敏銳,他垂著眼睫慢慢坐起來,瞧著似乎有些怔忪。
自己竟然真的睡著了。
辛禾討好的倒了盞茶遞過去。
魏明燼接過一飲而盡後,將如玉的手搭在後脖頸上,有一搭沒一搭揉了好一會兒,才沖辛禾揮了揮手,示意辛禾可以走了。
辛禾如蒙大赦,行了個福禮後就提裙離開了。
之後辛禾的日子過得很平靜,每日除了用飯歇息外,仍會去魏明燼院中點卯。
這日冬陽和煦,魏明燼突然來了興致,焚香淨手過後,在廊下悠然撫琴。
已經好幾日不曾來這邊的魏明絢,今日突然又過來了。他走到院門口時,正好聽見了清越的琴聲。
魏明燼的琴技出眾,但他撫琴向來看心情。
魏明絢心中高興,覺得自己今天來得正是時候。他剛興沖沖的邁進院門,就看見了一身素色衣袍正在撫琴的魏明燼。
魏明絢正要揚聲喚他時,又看見了魏明燼身側的辛禾。
今日辛禾穿著青雘色繡四合如意梅花紋的襖裙,雲髻輕梳上面戴著一支翠玉簪,此刻她正眉眼認真的坐在魏明燼身側練字。
魏明絢腳步一頓,看著廊下的兩人。
這兩人郎才女貌,一人撫琴一人寫字,乍一看仿若是對鳳協鸞和的夫婦。
但這個念頭只存在了須臾,就被魏明絢強行驅散了:他們二人身份有別,怎麼可能是鳳協鸞和的夫婦呢!
「兄長,辛姨娘。」魏明絢揚聲,打破了院中的寂靜和諧。
辛禾看見魏明絢時,還愣了愣。
魏明絢有好幾日都沒過來了,她還以為,他今日不過來了呢!
魏明燼倒是並無驚訝之色,他指腹壓住琴弦,神色從容含笑:「二弟可是有幾日都沒過來了。怎麼,這段時間,二叔不逼著你讀書了?」
「我不像兄長你,我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我爹再逼我,我也考不上的。」魏明絢大步流星走過來,又看向辛禾,「姨娘在練字麼?」
「嗯,我寫的不好,二少爺莫要笑話。」說話間,辛禾就想將自己寫的字藏起來,但魏明絢卻先一步將她的字拿了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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