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敬堯眯著眼睛,看見那燈籠照在一人漆黑的氅衣上。
他順著那氅衣往上看,就看見了魏明燼的臉。
「明燼,你怎麼在這裡?」魏明燼愣了愣。
「自然是來找二叔您的。」
一陣風驀的吹過來,魏敬堯打了個寒顫,酒一瞬醒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此刻正站在一座橋上。魏明燼和奉墨站在他面前,他下意識扭頭,看向自己的車夫。
那車夫掀開斗笠,赫然是池硯。
魏敬堯頓時惱羞成怒,又瞪向魏明燼:「魏明燼,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明燼笑了。
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能問這麼可笑的問題。
「我來送二叔一程。」說話間,魏明燼緩步朝魏敬堯走來。
魏敬堯就算是傻子,此刻也反應過來了。但奉墨和池硯分別守在橋的兩端,他哪裡都逃不掉。
看著靠他逐漸靠近的魏明燼,魏敬堯不住後退的同時,又厲聲呵斥魏明燼:「明燼,我可是你的親二叔,你殺我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
魏明燼不言,只仍舊向他逼近。
魏敬堯又拿魏明燼的前程威脅魏明燼,魏明燼仍無動於衷。
眼看自己的後背都抵在欄杆上了,魏敬堯這才認清現實。
他一改今日在魏家時的囂張跋扈,開始向魏明燼求饒:「明燼,你放過二叔。二叔保證將你和辛姨娘的事徹底爛在肚子裡,絕不告訴任何人。」
「當真?」魏明燼望向魏敬堯,似是開始動搖了。
魏敬堯立刻點頭:「當真當真。明燼,二叔就你這一個侄兒,你是二叔看著長大的,二叔怎麼可能會真的害你呢!」
「二叔,你光嘴上說,我不放心呀。」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放心?寫字據還是要我發誓,只要你提,我都能做到。」
魏明燼歪頭做思考狀。魏敬堯正要調整呼吸時,魏明燼雙掌猛地一推,魏敬堯一個不防,被推的上半身驟然失去平衡。
魏敬堯驚叫一聲,伸出手拼命想抓些什麼,但卻什麼都沒抓住,整個人頃刻間就從欄杆上後翻跌了下去。
不過瞬息,橋下的河裡便響起撲通的落水聲。
魏明燼負手站在橋上,居高臨下俯視著河面,嘆息似的開口:「可是二叔,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
原本平靜的河面被魏敬堯砸起巨大的水花,魏敬堯在水中拼命掙扎。
魏明燼便十分有耐心的等著。
等了沒一會兒,河中便消停了。漣漪消散後,河面重新又歸於平靜。
夜色如墨傾倒,滿城風急雪密,厚厚的雪在飛拱橋上堆積,遮去了所有的痕跡。
辛禾一宿都沒睡好,第二日晨起後,坐在銅鏡前,整個人還有些神思恍惚。
昨日魏明燼與魏敬堯說好,今日要清點魏大老爺留下來的家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辛禾正沉思時,一個小侍女掀開帘子從外面進來。
雖然昨日魏明燼說,這事他來料理,讓她不必管了。但事關她的性命,辛禾做不到超然物外。
所以今日一早,她便命院中一個不起眼的粗使丫頭,偷偷去府門口那邊盯著,若是看見魏敬堯進府,就讓那小丫頭來回她。
如今這小丫頭卻來回說:「婢子守了好久,都沒看見二老爺,反倒看見了先前去莊上養病的絮姨娘,而且還是公子身邊的奉墨帶回來的。」
乍然聽到芳絮的名字時,辛禾還愣了愣,但轉瞬,她突然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你是說,芳絮是被公子身邊的奉墨帶回來的?」辛禾盯著那小侍女,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婢子確定,婢子沒有看錯。」
見辛禾沒有再問的了,瓊華便給了那侍女一吊錢,送她出去了。
辛禾獨自坐在靠窗的榻上,慢慢揪緊手中的帕子。
魏敬堯那人表面上精明,實則外強中乾,以他那個腦子,確實不可能查到她和魏明燼之間的事情,但若這裡面再加上一個芳絮,那倒是有可能了。
照這樣看來,芳絮上次所謂的去莊子上養病不過是個幌子,其實是出府籌劃對付她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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