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霧捏住慈司的臉,讓他無法逃避她的視線。
在嚴家地牢里反覆承受著劇痛的慈司,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此刻卻在慈霧手指的觸碰下,背脊在微微發顫。
「你知道我想親手殺了他。」
「我不知道。」
慈司的眼眸空洞而灰暗,可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的心臟在肋骨之下用力地跳動著,猶如一隻困獸,左突右撞。
慈司面
無表情凝視著慈霧說:「你的計劃有告訴過我麼,你一次都沒有說過。」
慈霧露出了笑容,這讓慈司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從未這麼近距離地見過她這樣柔和的笑容。
不如說,他在她的面前時,一般都不會露出笑容,只有虛與委蛇時,臉上會有達不到眼底的假笑。
「慈司,我不止想親手殺了慈禮,也想要親手殺了你。」
慈霧伸手掐住了慈司的脖子。
她逐漸合攏五指,讓慈司感覺到一種無法逃離的掌控。
這一刻,慈司意識到除了死,他根本就無法掙脫慈霧的『鎖鏈』。
「你在期待什麼,以為我是來親手殺了你的嗎?」
慈霧狠狠掐住慈司蒼白的臉頰,「你笑的讓我有點生氣。」
慈司驟然抬眼,頸側青筋跳了又跳,灰眸中蘊藏著說不出的陰森晦暗:「如果你不殺了我,我會殺了你。」
慈霧微微眯眼,似乎完全沒有把慈司的威脅當回事。
她慢條斯理地問:「你當初為什麼要向慈禮提議調整家族試煉?」
慈司沉默不語,不知道是因為慈霧突然轉移話題,他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因為他不想解釋。
「你在得到名字之後,一直為慈禮工作,可干涉家族內部的事,你只做過這麼一件。」
慈霧注視慈司,微笑問:「你聽了小初的安排嗎?」
她盯著慈司,灰色眼眸中似翻湧著風暴:「你知道小初真正的死因麼,其實是中毒,慈禮一個偽能者,用儀器進行精神干涉,根本就無法控制小初的大腦。」
慈司面無表情地說:「原來你眼中的厭惡和殺意都消失了,是發現她不是被我害死的,但如果沒有我,她也沒有辦法死得那麼讓你記憶深刻。」
慈霧問:「為什麼需要讓我記憶深刻?」
慈司沉默下來,立刻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慈霧繼續質問:「你為什麼要幫小初死得令我記憶深刻?」
【如果你不幫我,死的會是小雙。】
慈霧突然說出了這句話,跟當年小初找上他說的一模一樣。
姐妹兩個人的臉龐似乎重疊在一起,慈霧的瞳孔驟然放大。
那段已經遺忘的回憶被拉扯了出來。
小初主動找上了他,她注視他的眼眸似陽光無法覆蓋的暗影。
【小葉,你不想在小雙的身邊嗎?】
【如果小雙死了,你就永遠沒有辦法擁有『同類』。】
【幫助我,你才能成為她的夥伴。】
「……同類。」
慈司的視線有些渙散,意識仿佛墜入黑暗。
他突然想起慈霧說過,她知道他想要什麼。
慈司現在終於明白了,他自己原本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得到慈霧的目光之後,哪怕是她的憎恨,厭惡,甚至透著殺意的視線。
他都以為自己得償所願了。
「慈司?!」
慈霧沒有想到慈司會失去意識。
她伸手剛剛想要去接住慈司倒下的身體。
路以恆的手臂已經伸過來,幫她扶住了慈司。
慈霧下意識地看向路以恆。
路以恆聲音放輕似在安撫著慈霧說:「沒事的,這樣的刑罰下,他能夠保持清醒都是靠意志力在撐著。」
慈霧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種狀況,當初路以恆被慈散綁架到慈家,就是撐著最後的意識在保護路松雪。
慈霧環顧四周,沉聲說:「這些混雜著藥劑的血液已經不能繼續回到他的身體裡,但他失去這些血液,那麼失血量就太多了……」
顯然這樣的情況,哪怕是將慈司就近送入嚴家的治療儀器內,可能都來不及,更別提送回慈家星船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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