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拿已經成年的小公貓沒一點辦法:「我管不住它。」
葛姨娘笑:「你叫一聲,它不就來了?」
趙淩不想叫:「它來了沒好事,天天打架。」
趙王氏瞧著在炕上占據了一塊地方的趙淩:「不是被彈劾了嗎?瞧你這樣子是一點兒都不著急?」
「有娘在,我不怕。」趙淩見抹布不踩背了,翻了個身,把貓抱在懷裡。
邊上的林姨娘塞給他一個小毛線球,讓他拿著跟貓玩。
趙王氏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家裡就數你最閒。瞧瞧家裡兄弟姐妹,這會兒都還沒下課呢。」
趙淩想起來自己也還有一堆作業要做,關於戰馬的報告還沒整理好,頓時一骨碌爬起來:「讓許媽媽一會兒把帳本拿我屋裡,我回去寫作業了。」
邊上的丫鬟拿鞋子給他穿。
趙淩突然想起來:「娘,過幾日梓萱姐姐進了門,要不要讓她教二姐和妹妹練武?」
趙王氏只知道梓萱是太后身邊的人,還真不知道她會武功,聽趙淩這麼說,就知道梓萱的武功必然是很好的,立馬答應下來:「要的。你讓梓萱收拾好了就來,家裡姑娘們都得學起來。」對妾室們說道,「咱們姐妹幾個也跟著一起學。」
她娘家那邊族中好幾個男丁,在外面人模狗樣的,回家就打老婆。
她開始給女兒相看人家,內心更是焦慮這方面的事情,生怕相中了什麼人面獸心的。
她早就有心思請人教導女兒們武功,只是習武且能上門教導的女師傅少之又少。
武將家中倒是有不少這樣的女子,只是他們家和武將沒什麼交情,也不好和武將有什麼交情。
趙淩倒是沒想到這麼順利就給梓萱找了工作,看趙王氏的態度,待遇肯定不會低,謝過後就回去自己小院,跟來福說了這個消息。
來福這幾天睡覺做夢都在笑,聽見趙淩的話後,更是高興得不行:「還是四郎想得周到。」
這段時間,他光顧著高興了,還真沒怎麼想過家庭開支的問題。
現在聽到梓萱能有一份收入,還是一份比較體面的工作,肯定最好不過。
小院的火炕和火牆都砌好了,現在屋裡很暖和。
來福傻樂了一會兒,見趙淩準備做作業,就在炕上擺上炕桌,給他鋪紙磨墨。
大胖小胖和小花三隻睡得四仰八叉的貓,也挨過來,靠在他身邊,重新睡得橫七豎八。
趙淩看來福沒事,突然想到:「咱們小院裡帳本都存著吧?」
「都存著。四郎要看什麼時候的?」
「這幾年的都找出來吧。我要看看買的柴火和炭火的價格。」
他單獨住之後,就蓋了小廚房,柴火都是另外買的,應該有記錄。
來福頓時說道:「好,我這就去找來。」
說著,來福就去庫房搬帳本,還叫了常威和常禾一起。
三個人在炕上另外支了一張桌子,一個翻一個記一個湊熱鬧。
沒一會兒,許娘子也搬了帳本過來:「喲,你們這兒已經開始忙了?」
她也不客氣,直接在炕上劃了一塊地盤,跟手下的管事娘子一起把趙淩要的數據整理出來。
家裡帳目清晰,找起來很快捷。
趙淩很快就掌握了資料,又問許娘子:「許媽媽知不知道普通人家一個月要買多少柴和碳?」
許娘子笑道:「知道你要用,我已經讓我妹妹把帳本送來了,過一會兒就能到。」
許娘子的妹妹嫁給了一個小貨郎,在家也是記帳的。
趙淩想著樣本有點少,但只是用來駁斥彈劾他的內容,已經足夠了。
等趙驊下了班回家,見趙淩還在寫字,就去擼他腦袋:「咱們家淩兒出息了,七歲就被人彈劾了。」太子都沒這「福分」。
能說這話的,不愧是親爹。
趙淩給了他一支筆:「爹!」
趙驊聽到這種鏗鏘有力的叫法,就心頭一顫:「怎麼了?」為父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快空了。
「陛下讓我寫奏摺,我不會。你幫我寫頌詞。」
趙驊拒絕:「不行。我寫的,陛下一看就知道了。你自己寫,反正陛下知道你的,寫差一點沒事。」
「噫——」什麼破爹,連篇頌詞都不願意捉刀,要來何用!
趙驊監督他寫頌詞,想著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就吩咐:「來人,去把大郎、三郎、六郎都叫來。」
等孩子們都來了,趙驊一看剛開始認字的趙茂,就抱著他坐著,盯著另外三個兒子一起寫頌詞。
趙縉:不是,他一個書都還沒背全的,讓他寫頌詞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