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不太理解:「不就是吃了幾顆草莓,怎麼這麼生氣?」
「哦,司農寺培育新品草莓的進度不如我,惱羞成怒,正常的。」趙淩從竇榮的背上下來,很鎮定。
農學生的畢業論文發生一點小意外不是很正常的嘛。
要有面對同行惡意競爭的心理預期呀~
再說了,現在當務之急哪裡是研究什麼瓜果蔬菜,先研究糧食作物好嘛。
國子監的六棟教學樓對應的是六部,教授的學科更加專業化精細化。
第七棟教學樓是綜合樓,教授的是一些四書五經的傳統科目。
汪先生看過之後,感覺大受震撼,也深感啟發,很真誠地說道:「若是有幸能當上新國子監的第一任祭酒,死而無憾。」
和汪先生道別後,趙淩和竇榮前往原慈幼院。
剛才他們逛校園的時候,來福已經讓人採買了一些東西,加上原先準備好的東西,一起送到。
原來的慈幼院,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名為弘瑞學苑的綜合教育學校,包含小學、中學和職業技能學校三部分。
對於絕大部分神都的普通百姓,就讀弘瑞學堂更具性價比,不僅學費更便宜,而且優秀畢業生還能安排工作。
讀書期間進入職業技能學校就能開始有少量收入,畢業之後哪怕沒被安排工作,只要認真學了,找一份能夠餬口的工作也不難。
一部分工作的收入還不錯,攢個幾年能夠在京畿新城,或者是靠近市舶司碼頭附近買個房子。
至於正經讀四書五經想要科舉入仕的學子,這是一個很好的分流。
趙淩和竇榮這次過去,是準備把慈幼院裡幼的那部分再搬回來。
畢竟對於小孩子來說,接受教育是很重要的。
竇榮說他:「你汪先生還沒當上祭酒,你已經是山長了。」
趙淩瞥他一眼:「有意見啊?有意見你也開個教打仗的。不是有些東西不方便放國子監里教嗎?你跟陛下說,讓他給你開一個?」
竇榮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有戲?」然後自己搖搖頭,「這種事情讓我表嫂去做吧,反正表哥身邊有侍衛。小輪胎又不難帶。」
顧朻和余姝的兒子顧恆小名穩穩,有一次趙淩嘴瓢說了一句顧輪胎,竇榮從此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兵書寫得怎麼樣了?」趙淩好奇。
「仗都沒怎麼打,能寫什麼?濟國你又不讓打,等大海船造好了,去打海外?」竇榮拔劍四顧心茫然,「就現在了解到的情況,去海外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食水和航行安全。不過去還是得去的,總不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明年應該有空了吧?」
「我這邊是沒什麼事情了,就是不知道陛下怎麼想。」其實皇后去年已經繞著寧吳的海岸線轉了一圈,只是考慮到補給問題,沒再一路往南。
想要按照他的設想尋找橡膠樹,必須得用大船,小飛船的安全性不夠高,能夠帶的補給也不夠多。
寧吳打下來之後,他已經在寧吳沿海修建了一些市舶司碼頭用於補給,但總不能探索到哪裡就把碼頭修建到哪裡。
不是每個地方都有修建碼頭的價值,也不是每個地方都有適合修建碼頭的港口。
哪怕修建碼頭的成本可控,但長期維持碼頭正常運行的成本很高。
慈幼院的新址現在就是兩個小破院子,裡面的人剛清退,施工隊還沒入場,兩人轉了一圈出來,踏進學堂就被一群人認了出來。
「竇先生!」
「趙山長!」
「趙山長!」
「趙山長好!」
「竇先生好!」
學生們的問好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趙淩和竇榮跟這些年齡不一的學生們一一招呼。
他們這次來,是給過去一年表現優異的學生和老師們發放新年福利,獎勵他們過去一年獲得的好成績。
來弘瑞學堂讀書的學生們,普遍家庭條件都相對不怎麼好。
真正家境好的家庭是看不上弘瑞學堂的,都是去讀「正經書」,準備科舉走仕途,哪怕是考個吏員,也比去作坊工作要體面。
很大一部分家庭能夠支撐自己的子女到學堂,也就是上個一兩年,能夠認字和簡單算術。
剩下的學生們,有相當一部分是靠著獎學金和勤工儉學來繼續學業的。
學堂的學生們年齡參差不齊,很多十幾歲的學生,很可能才讀三四年級,讀書可能都是斷斷續續的。
其實趙淩只是個名譽山長,平時真正當山長的另有其人。
而且哪怕他年底沒法親自過來,這些獎學金和獎品也會一文不差地發放到該獲得的人手中,但師生們看到趙淩明顯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