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
顏知不敢細想下去。
他放下手中的細柴禾,離開後廚,找到剛走不遠的那個背影,悄悄的跟了上去。
岑玉行不急不緩,徑直從後廚院子的偏門走了出去,從一條幽靜小道離開了書院。
明明也才來書院沒多久,他卻似乎對複雜的山路很熟悉。
他身形出了奇的靈巧,崎嶇山路完全難不倒他,而且,明明兩側雜草灌木枝繁葉茂,當他經過時,卻仿佛連片葉子都不會動。
顏知好幾回都差點跟丟,好在他對山上的岔路相當熟悉,最終還是在一棵歪脖子樹下找到了岑玉行的身影。
只見他半蹲在樹下,手裡擺弄著一個碩大的麻布袋,麻布袋裡顯然裝著什麼活物,在地上不停的蛄蛹著。
岑玉行從懷裡掏出一柄細長的短劍,割開了麻布袋口的繫繩,當看清裡面裝的東西時,顏知發現,哪怕是自己最壞的揣測,也遠遠不及真相的萬分之一恐怖。
那麻布袋裡裝的,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人雙手雙腳都被捆著,嘴也被布條死死封著,發不出太大的聲響,他年紀看上去有近三十歲,身形高大,可岑玉行將他從麻袋裡弄出來卻似乎毫不費力。
岑玉行用一根粗麻繩勒住他的脖子,將他堪堪腳尖著地的吊在歪脖子樹上,然後割開了他嘴上的布條。
那人立刻踮起腳,抻著脖子大喊:「你,你是什麼人,究、究竟想幹什麼!……救命啊——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岑玉行手裡的刀抵上了他的喉嚨。
「小點聲,可以嗎?」
那人急忙點頭,他慌亂的眼神四下亂瞟,想找到什麼能脫困的辦法,卻看到了一旁的油罐子,頓時臉色發青起來,把剛剛答應的事也瞬間拋到了腦後。
「我賠!……我賠你!是狗嗎?還是貓兒?我賠你就是了!你別——你別——!」
「噓——」
岑玉行湊近了他,捂著他的嘴,手裡的刀移到了他的右胸下兩寸的位置,毫不猶豫的刺了進去。
第9章 它叫玄墨兒
「唔!!!!」哪怕是被捂著嘴,那人仍是發出了無比悽厲的慘叫,雙眼倒翻了過去,而岑玉行並未停手,將刀子抽出,又對著他左胸下兩寸的位置刺了進去。
顏知離得遠,本未看清他做了什麼,只看那人掙扎的厲害,過了一會兒,才看到鮮血順著那人的身體淌下,洇濕了腳下的泥土。
他頓時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那兩刀並不會立刻致死,卻刺破了肺,哪怕不再被捂著嘴,男人已發不出洪亮的聲音了,只能氣短地發出一聲聲告饒:「饒……饒命……我……銀子……」
岑玉行撇下他,甩了甩短刀上的血,收回了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