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送到書院的母親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第23章 偏要辱你
顏知這幾日也是足不出戶,在縣衙落下的傷,如今是好全了也要沒好全,才能一直拿來搪塞岑玉行。
顏知常想,以岑玉行的機敏,早該看出了端倪,卻不知為何並不戳穿,意外的放足了耐心。
優秀的獵人擅長等待,無論如何的耐心,獵人還是獵人,獵物也還是獵物。
耐心不過一張是拉滿的弓,弓上的箭……遲早還是要見血的。
幾日後,江先生忽然叫人將岑玉行喊去書房說,顏知知道,他用一切押注作賭的結果就要出來了。
不過一刻鐘,岑玉行便回來了。
顏知雖然不知道江先生和他說了什麼,但還是可以確認兩點,一是對話內容一定相當簡短,二是……岑玉行就要發瘋了。
岑玉行雖然少笑,但顏知還從未見過他臉上有過這種陰鬱的表情,哪怕知道即將要面對風暴,顏知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岑玉行,你也有如此愁紅慘綠的時候?]
岑玉行反手將房門關上,看著好整以暇坐在屋內書案邊的顏知,收起了表情,朝他走了過去。
「江先生和你說了什麼?」
本不該問,可顏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
「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
岑玉行一把將書案上那套為顏知購置的筆墨紙硯拂落在地。
岑玉行的體格雖然比自己強些,卻看似與尋常人無異,直到被他反剪雙腕,摁在書案上動彈不得時,顏知才意識到,他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有膽魄啊,我還以為要去山下追你。」
「哪敢勞煩你多跑一趟。」顏知不顧形勢地譏諷道,「橫豎不過就是個死,死在哪裡不都一樣?」
「死?你還是想的太天真了。我猜猜,你不下山,是怕連累山下的母親吧?」
顏知立時閉了嘴。
「這些日子,你在我面前什麼都問,什麼都說,卻一次也沒提到過家中獨居的母親,是怕我想起你家裡還有個親人麼?」
「……」
「啞巴了?說話!」
「……岑玉行,殺人者死,你罪有應得,怪不得我,更怪不得其他人。」顏知平靜回道,「你八歲開始殺人,便該在八歲償命的。」
「為什麼……你分明懂我,你是我唯一的知己……」
「我不是你的知己,天底下也根本不會有你的知己。」顏知鎮定地繼續說道,「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下山麼?因為我做好把命賠給你的準備了。你放過其他人,以死謝罪吧。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已經不憎惡你了。這一切也不是你的錯,你的腦子有問題,本不該來這世上的。」
「你說你願意把命賠給我……?」
「你是只聽自己想聽的部分嗎?」顏知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