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在他指尖,泛著淺淡銀光。
此去經年,夢中重現,她驚覺,細節鐫刻在記憶深處,竟如此清晰。
「莫勒欽。」
她喊他的名字。
蘆花中的少年聞聲抬頭。
赫連煊的臉,赫然在目,黃金雙瞳冷冽鋒利。
穆凝姝瞬間驚醒。
咚,咚,咚。
耳畔傳來心跳聲。
她回過神來,抬眼看去。
氈帳穹頂處,月上中天,月光正好灑在床榻間,映照著赫連煊沉睡的臉。
這張俊美若神祇的臉龐,竟令她心生失落。
穆凝姝微微嘆氣。
原來是枕在他胸膛上睡著了。
難怪夢裡的心跳聲格外真實。
既是醒了,她該回到原處躺好。
卻,並不想做這件該做的事。
她繼續縮在赫連煊懷裡,腦海中全是剛才的夢。
逃避許久的回憶,忽然侵襲而來,難以抵擋。
現在的她過得很好。
第三個夫君,確切說,是她的君主,對她很大方。
吃得飽,穿得暖,夜裡能拿他來當暖爐用。
他還帶她去騎馬,幫她塗藥。
就像那時候的你一樣。
莫勒欽,
你呢?
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
午夜夢回,舊事重現,分外惹人惆悵。
「怎麼醒了,做噩夢?」
穆凝姝小動作太多,終是將赫連煊弄醒。
他眼眸未睜開,聲音低沉得很,讓她一陣恍惚。
她呆愣片刻,故意輕咳兩聲,道:「沒……我、我有點兒冷。就醒了。」
攬在她腰間的長臂挪到肩上,將她整個人團在他懷中,「現在好些?」
穆凝姝驚訝於他的好脾氣。
作為一普通人,她要是半夜被人吵醒,都會忍不住罵幾句。他今日開宴席,教她騎馬,一口氣沒歇又去處理緊急政務……居然夜裡還這般能忍。
赫連煊是什麼神奇戲精品種,敬業得可怕。
有時候,她的好奇心也很可怕。
比如此時,她非常好奇他的底線。
穆凝姝又假咳兩聲,往他懷裡擠一擠,故作嬌弱道:「好些了,但是腳還是好冷呀。」
赫連煊長腿一抬,讓她雙腳貼在他腿上。
皮膚間毫無阻隔,熱量迅速傳遞到她冰冷似鐵的腳上。
這樣一接觸對比,她才發覺自己那雙腳冷得可怕。
她往回縮。
「你安分點。睡覺。」赫連煊卻壓住她的腿,手臂也摟得越發緊,「公主殿下真難伺候。」
言辭本是教訓,卻因聲音裡帶有慵懶睡意,竟顯得意外溫柔。
她不再亂動。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他雪地里還能穿單衣,不怕冷。
她心安理得享受人肉暖爐。
如今,她也是出息了。
懷裡抱著一個男的,心裡想著另一個男的。
……根據她接受的教育,這種行為是不是不太守婦道啊?
她思慮三秒後,再度心安理得。
看赫連煊對她攬肩壓腿的流暢程度,這種事絕對沒少做。
在她之前,必定拿這套哄過不少女人,否則不可能如此熟練。
她才心裡想一個,簡直虧到姥姥家。
算帳一番後,她更加緊密地貼住赫連煊取暖。
公共暖爐,冰他丫的,千萬別客氣。
******
王庭中,赫連煊偶得空隙休息,吩咐道:「札木爾,讓人將孤帳中的被子換床厚的。」
札木爾作為近侍,心思周密,關切道:「單于可是身體抱恙?我這就去叫個御醫來給您看看?」
最近倒春寒,災情多,每天的政務奏章都堆積如山,赫連煊批完後,經常跟眾王公大臣連開幾個短會,商議災情和流民安置等事,從早忙到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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