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控制不住地靠近赫連煊。
套話瑪茹前,她雖不知他身世,但大概莫名感覺,他的底色里,沒有暴虐。
她甚至不需要思考,全憑感覺就能蒙對。
孫嬤嬤算哪塊小餅乾。
以後誰還敢說她穆凝姝遲鈍?穆凝姝可太敏銳了。
帳中進來人。
御醫替穆凝姝問診。阿香則去清點她落在帳中的話本和零食,以及小可愛的狗窩和玩具。這些都要搬去閼氏氈帳。
穆凝姝道:「阿香,不用收了。反正單于不在,我住幾天也不礙事吧。」
昨夜她沒睡好。
她氈帳中沒有獸金炭,沒有她熟悉的松枝清香。
烏琪說得沒錯,赫連煊慣壞了她。
兩個月前,她躺在乾草堆上,都能一覺睡到天明。兩個月後,她成為了自己最看不上的矯情貴婦。
她決定泡個熱水澡,躺赫連煊床上好好反思反思。
這一反思,大半個月過去。
該反思的東西沒見成功,在泡澡一事上,穆凝姝倒是反思出心得來。泡澡前塗點芍藥精油,泡完後再趁熱圖一次,肌膚潤澤。精油比香膏輕薄,按揉吸收後,一點兒都不黏膩,她更喜歡。
小可愛身量長大了點兒,可以自己吃東西,她給它重新布置了新狗窩,增添專用飯碗一隻。
王帳住得跟回家似的,她自己的閼氏氈帳反倒沒臨幸幾次。
***
夜深人靜,單于氈帳外喧譁吵鬧。
穆凝姝迷迷糊糊把腦袋埋進被子裡,繼續呼呼大睡。
煩人的吵鬧不僅不停,反倒越鬧越大,還越來越近。
「到底是誰呀,這麼煩人——」
剛被吵醒鼻音濃重,嗓音又生得綿柔,凶人的話說得毫無氣勢。
她支棱身子坐起來,揉揉眼睛,朝門口看去。
烏泱泱一群人,還全是男人,竟出現在氈帳中,眼神同她對上。
穆凝姝嚇得瞌睡全消,差點高喊「刺客」之際,看到了為首的老熟人,札木爾。
他渾身是血。
札木爾見怪不怪,自家單于別說寢帳,連庫房都快成了這公主的私產。他身後那群壯漢們,卻是個個嘴張得能塞下一整顆鹹鴨蛋,眼睛發直。
這是單于氈帳沒錯吧。
單于不在,怎會有女人私自住在他帳中,還是個中原人。早有耳聞單于近來寵愛一姜國公主,今日得見,姜國亡我之心不淺。
這麼明顯的美人計,美得這麼明顯。
小美人睡眼惺忪,衣衫不整,長發垂在床榻上,積若烏雲,本該萬分妖媚,偏偏她懷裡摟著只小狗崽,眼神驚異又清澈。
單于喜歡這樣的?旋即又自答:……是個男人都喜歡!
虛假的美人計:妖艷奸妃高喊單于快來抓我呀。
真實的美人計:清純小公主坐床上抱只小狗,懵懂天真。
要是再哭一哭……啊,她要什麼全給她。
誰能給他們安排個美人計,好想上鉤啊。
札木爾發覺周圍眾人皆屏息凝神,直勾勾看向穆凝姝,喝道:「看什麼看!都滾出去。」又連忙指揮侍女們:「你們趕緊伺候閼氏穿衣裳。」
壯漢們被罵醒,連忙低眉垂眼,將護送的擔架放下,匆匆離去。
穆凝姝迅速穿好衣裳,回來一看,赫連煊已被挪到床上。
他雙眼緊閉,面色蒼白。
左肩膀到左胸處,赫然一長條刀痕,血肉外翻。
軍醫和御醫們齊聚此處,忙前忙後,緊鑼密鼓救治,止血壓傷口。
穆凝姝心緒緊張,「單于這是——」
札木爾速答道:「回來路上遇襲,幸虧單于反應快,側身躲開致命一擊,否則傷到心臟,恐怕——」
他閉口不言,不說喪氣話,轉話道:「我們醫藥用品已在戰場上耗盡,好在離王庭近,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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