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擇像是沒太放在心上的停下手中的筆, 抬眸看向謝晚顏:「是,孤安排了替身,他們帶走的不是你要的人, 但也用不了多久便會暴露。」
看來昨日說的話陸清擇的確是放在了心上, 如此一來倒是省去了麻煩。
那刺客沒有意外的話就是梅夫人安排的了,如此一來便說明梅夫人一直都在留意張琳的行蹤, 更加證明這會是一個重要的人證。
現在應當是梅夫人最放鬆的時候, 她必定會認為自己派去的人已經得手,這會是一個絕佳的時機。
「多謝殿下,臣妾想午後去一趟謝府,處理一些事情。」謝晚顏微微福了福身, 長長的羽睫遮蓋住眸子裡的情緒,這次陸清擇的確是為她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時機。
陸清擇深深看了一眼謝晚顏,似乎是知曉謝晚顏要要去處理家事,只應了一聲:「嗯。」
……
午後,謝府門前寬敞的青石板街上,一輛馬車緩緩停下,捲起一陣風塵。
車簾被一隻手輕輕拉開,從里面走出了一個梳雙丫髻的小丫鬟,阿荷站在一旁托起帘子,小心的攙扶著謝晚顏走下車來。
謝晚顏望了一眼牌匾,上一次回來還是回門時,不知不覺竟已經過去很久了。
門外的護衛看到是一位衣著打扮貴氣的女子,雖面色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氣度不凡,很快便認出了謝晚顏,立刻派一旁的侍衛進去稟報,自己則抱拳見了禮。
謝晚顏素手微抬,蒼白的小臉上微微帶上了一絲柔和笑意:「不必多禮,謝候可在府中?」
侍衛低著頭,只恭敬的道:「回娘娘話,侯爺正在書房,屬下已命人前去通報。」
謝晚顏微微頷首,轉身抬腳踏過高高的門檻走了進去,身側立刻有府內丫鬟帶著謝晚顏去往前殿,茶水點心立刻送了上來。
謝晚顏坐在高位上約莫著等了半柱香時間,謝天林便趕到了前殿,起初聽到謝晚顏來府中還有些不可置信,現在真的見到謝晚顏懸著的心才是徹底放下了。
謝天林做了一揖,抬起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開口問道:「太子妃怎麼突然回來了?」
謝晚顏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莞爾一笑:「我今日過來是有要事要告知父親。」
謝天林聞言眸中帶著驚詫,還未具體再問下去,就聽到謝晚顏再次開了口。
只見謝晚顏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神色卻很是平靜:「此時關乎阿娘。」
「這……」謝天林似乎是沒有料想到謝晚顏竟會突然提及此事,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父親不覺得先前阿娘那病來的太過蹊蹺了嗎?我先前偶然得知阿娘不是患病,而是中毒,正是院子裡的眠香花與麝香混在一起所導致的,阿娘平日裡接觸不到麝香,能夠隨身讓阿娘接觸麝香的只有身患咳疾的梅夫人,恰巧那段時間里梅夫人總是尋著由頭去芙蓉院,這不是太過巧合了嗎?」謝晚顏面不改色的說了這番話,卻無人知曉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波濤洶湧。
謝天林聞言一時覺得有些荒謬,但知曉依著謝晚顏的性子不是確定的事情是不會這般講出來的,只能略有些猶豫著開口道:「梅夫人的確患有咳疾,這是否是巧合?」
謝晚顏聞言眼神暗淡了幾分,內心不禁有些低沉,繼續說出了下一個真相:「父親有沒有想過病案也是可以偽造的?」
謝天林聞言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下意識的辯駁道:「怎麼會……」
「父親別急著反駁,不妨將梅夫人請來當面對質。」謝晚顏杏眸里少有的帶著認真的神色,一瞬間竟讓謝天林感到了幾分陌生。
謝天林見此沉思片刻,最終也只能照辦,隨即對著一旁的下人吩咐:「去將梅夫人請過來。」
下人應下,低垂著頭快步的離開前殿去請人。
大概又過了半柱香時間,梅夫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看到謝晚顏也在不禁愣了一瞬,眼神里閃過一抹精光,很快就反應過來,面色如常的見了禮。
「侯爺召妾身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梅夫人笑了笑,許是瞧謝天林臉色不好,也不敢過多過問。
謝天林神色複雜的看著梅夫人,質問著開口道:「藍夫人當初是不是根本不是患病,而是你用眠香花與麝香混在一起致使的她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