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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年沒有直接躺下,而是坐在坐在床上看著宗聿,見他把薄被踢到一旁,褲腿蹭卷邊,露出小腿,衣服也鬆散地敞開,顯出幾分孩子氣,悲傷的情緒被淺淺地安撫。

他知道宗聿怕熱,讓下人在房裡放了不少冰塊。夜裡溫度下降,冰塊的冷氣散開,空氣中夾雜著絲絲涼意。

江瑾年拉過被子,往宗聿的身上搭了一角。

他撐著床,微微俯身,手指划過宗聿的眉眼,在黑暗中凝視他的容顏。

月光落在床榻前,柔和聖潔,讓適應黑暗的江瑾年,能夠看清眼前人。

他已經很久沒這樣認真地看過宗聿,相愛之後的時刻,放在愛人身上的視線,會被別的記憶占據。臉像是已經刻在心裡,不需要去單獨記憶。

可真的認真去看,又覺得有所不同。心臟藏在胸腔內,肉眼看不見。情緒表現在臉上,擔憂,著急……一目了然。

「宗聿。」江瑾年輕聲低喃,「我愛你,」

宗聿聽得真切,喜悅湧上心頭,他想睜開眼,耳邊又傳來一聲低語:「原諒我。」

宗聿一怔,突然的道歉沒頭沒尾,讓他的心提起來,久久沒有平息。

江瑾年側身躺下,這一次他沒有靠近宗聿,而是面向外,手護著自己的小腹,安靜睡去。

宗聿所有的設想都沉默在一聲歉意中,等他回神,江瑾年已經入眠。他沒有動,黑暗會放大一切,包括猜忌。

冷月如霜,今夜難以入眠的人不止一個。

宗樾被禁足在王府,快傍晚的時候,宋治來給他換藥,叮囑他仔細點傷口。他對自己心狠,那一刀傷到他的手筋,如果不仔細將養,之後可能沒辦法用力。

宗樾覺得無所謂,他有一隻手能拿筆就行了,做個寫寫畫畫的閒散王爺,還沒什麼煩惱。

不過有人明顯不這樣看。

宗樾夜裡因為手疼,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好不容易有了點困意,就聽見有人翻窗而入,徑直到他床前,不遮不掩。

不像殺手,像討債的。

宗樾不需要想就知道是誰,他睜開眼,屋子裡的燈火沒有熄,人影照的很清楚,他不出意料地看見站在床前的紀凌。

宗樾徹底睡不著了,他在想,要不要給府里的侍衛打聲招呼,讓他們這段時間看著點,別讓紀凌進來。

他給紀凌的特權,不是讓紀凌來吵他睡覺。

「你今天沒執勤?」宗樾問道。

紀凌沒有回答,而是直愣愣地看著他,像是要從他身上盯出朵花來。

宗樾無奈,正要起身,就聽見紀凌直白道:「殿下,你是不是喜歡我?」

宗樾驚訝地抬頭,沒有被人拆穿的不好意思或欲蓋彌彰的怒氣,而是想這木頭疙瘩開竅了?

紀凌還是那副神情,好像說出來的不是什麼驚喜的秘密。

宗樾瞭然,還是那個木頭疙瘩,只不過是有人在他面前多嘴了:「誰說的?」

紀凌道:「他們都這樣說。」

哦,還不止一個。

宗樾想,愣了一下,不止一個?

知道這事的也沒幾個,突然都大嘴巴了?

宗樾問道:「就為了這種事,你夜闖王府,爬我窗戶?」

紀凌皺眉,他沒從宗樾的臉上看出驚喜的神色,難道宗樾不喜歡嗎?他苦思冥想,不得要領,乾脆不想了。

他往前一步,半跪在床邊,摸到宗樾受傷的手,輕輕地吹了吹。

宗樾看著他虔誠的樣子,手好像沒那麼痛了。

「紀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我不想看見殿下受傷,我想殿下一輩子開開心心,沒有憂愁。」

紀凌在傷口處落下一個親吻,看見宗樾受傷,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受,好像那刀子是扎在自己身上,他疼的無所適從。

宗樾睫毛輕顫,喉結滾動,他掀開被子,鬼使神差道:「要一起睡嗎?」

紀凌點頭:「好呀,我出來前被師兄押去洗了澡,不會弄髒殿下的床榻。」

宗樾:「……」

不要一臉天真地說這種犯規的話,衛淮教的和你學的都不是一個意思。

紀凌怕壓著宗樾的手,和衣睡在宗樾的右邊,貼心地給宗樾蓋上被子。

「宋太醫說殿下的手傷的很嚴重,要好好養,不然以後都不能握弓了。殿下,你要聽話。」紀凌睡的板正,還不忘拿出哄孩子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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