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余淮水揚起眉毛,露出從未有過的肆意笑容,又將自己媳婦兒的身子往自己背上貼了貼:「這是最保險的方式了。」
「我管不了。」
四哥撩了這麼一句,就把他倆趕出門了。
「這可是神仙辦事,瘋了心還要我管?」四哥拍拍手,將門閂插上,便見手腳笨拙的『臧六江』從牆頭爬了上來。
他的臉上滿是委屈,眼圈都紅了,朝著四哥喊到。
「四哥!你幫幫我吧,我受不了了!」
沒有辦法,臧六江朝著自己痛哭流涕的場面太詭異,四哥只得又開門請兩人進來,對著那神仙使者,唉聲嘆氣。
「你也瞧見了,他們兩個折騰的都快沒有人樣了,做神仙也得講道理。」
「嘎。」喜鵲垂著腦袋半晌才思量出一個對策:「即是夫妻那便親一下吧!」
余淮水瞪大了眼。
「親一下!就給你們提前解了!」
第17章
莊子西側的山上還是火光映天,積雪滿地,被人踏成了泥濘的雪水,髒污四流。
有幾個懶散的男人挎著手,晃悠著踩了一腳的泥水,罵了兩句,這才注意到從大門跑進來的身影。
「三兒,這大半夜的,讓哪個娘們兒趕下床了?」
周圍傳來調笑聲,被叫做三兒的男人斜了他們一眼,也不吱聲,埋頭往寨子裡走。
木樁一排排圈了山頭,圍出個院子正中擺著一人高的篝火,鐵籠里堆積著燃燒的木材不時迸濺出火星。
不遠的屋前正擺著幾張桌子,上頭散亂著骰盅小牌,還有潑灑的酒水和凌亂的乾果,邋遢到看不下眼。
幾個人罵罵咧咧地癱坐在椅上,顯然是剛剛打完牌局。
「頭兒。」 三兒尋了一圈,找到了坐在其中的朱權有,連忙畢恭畢敬地走上前去:「我回來了。」
「回來了?」
朱權有蔫蔫地,他生的還算不錯,五官也端正,眉眼間有些文人會有的傲氣,比起身邊圍著的一圈莽夫,要耐看上不少。
可他臉色卻很灰敗,眼下有很深的烏青,眉峰生的極高,眉尾卻幾乎耷拉進眼窩裡,瞧著就知道這人縱慾過度,內里快要消耗乾淨了。
「臧六江那廝領著他新媳婦兒下了山,一路奔著臧桓家裡去了,我蹲在外頭時只聽見他們說些從前的舊事兒,沒提什么小少爺。」
朱權有眯縫著無精打采地眼,嘬了一口手裡的旱菸,他邊吐著煙霧邊思索道:
「沒提... 這寨子裡的人回話說沒瞧見劫回來的少爺,只有個女人... 」
朱權有在東頭的寨子裡插了眼線,不過也只是小嘍囉,沒能近身跟著臧六江巡山,自然不知道余淮水是怎麼來的。
「莫不是半路就直接殺了,沒領回寨子裡?」
朱權有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臉上有些煩躁。
「奶奶的,咱們費功夫打聽這些幹什麼?」一旁坐著的大漢不滿地嚷嚷,他喝醉了酒,有些沒了分寸。
「... 拉下去打二十棍。」
朱權有一咂嘴,翻了個白眼對身側的人吩咐,那大漢頓時嚇得醒了酒,趴在地上求朱權有放過他。
「三十棍。」朱權有甩髒東西一般甩開大漢抓著他腳面的手:「拖下去!」
大漢的叫聲逐漸遠了,三兒戰戰兢兢地立在旁邊不敢作聲,一桌子人再沒了動靜,生怕下一個挨打的就變成了自己。
「瞧你嚇的。」朱權有瞥了一旁的三兒一眼:「你是從我表哥那兒來的,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說罷,他揮了揮手,還是蔫蔫地嘬著旱菸:「去吧,跟表哥回話的時候用點兒心,我這兒沒這號人,讓他去東頭找找。」
三兒忙不迭地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又被朱權有喊住了。
「哎。」朱權有想著事兒,將旱菸嘴兒在桌上磕了磕:「你說臧六江那媳婦兒... 瞧著如何?」
「他那媳婦兒?」三兒一愣,回想那站在臧六江身旁的姑娘:「個頭挺高兒,模樣也好,挺白淨一個丫頭,說是在山上與臧六江一見鍾情,當天就成了親了。」
「喲,好福氣啊。」
朱權有眯了眯眼,含著笑將煙槍重新拿回嘴邊,用力地吸了一口。
「找個日子,把他那新媳婦兒綁回來,問問話。」
三兒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想起臧六江那壯實的臂膀,心裡直突突:「這,這不成吧頭兒,臧六江要是殺過來... 」
「得了吧。」朱權有挑眉斜了他一眼,用煙槍比劃了一圈周邊的屋子:「咱綁回來女人,哪家男人上山找了?」
他露出笑容,帶著骯髒的血腥氣兒,說道:「髒了的娘們兒,誰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