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楚,我們都別出去!」
猛地,余淮水的腳步停下了,看著眼前幾乎與門一般高的臧六江,他突然認清了一個事實。
倘若臧六江真想將他扣在這山寨里,想將他一輩子牢牢地捏在手心裡,簡直易如反掌。
余淮水看著臧六江,頭一次地產生了懼意。
「你拿我當什麼?」
臧六江並未發覺余淮水的害怕,他明明是更迫人的那一個,卻又一次哽咽著落下了淚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嗎?」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也不與我講,我心裡忐忑地要命,你若是一去不回了我怎麼辦......」
「......別哭了。」
眼前的余淮水忽然便溫柔了,他如同在安撫一頭受了重傷的巨狼,謹慎而又溫和。
余淮水剛剛的怒火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原本氣惱的目光霎時便平靜了下來 ,伸手過去,細細地撫摸臧六江滿是淚痕的臉。
余淮水手上的動作是柔和的,臉上卻帶著些對未馴化完全的愛人的試探。
「是我太著急了,你不信我藏我的書,我心裡很難過......」
外頭的天有些陰沉,冷風颳過窗棱,吹得桌上的書頁嘩嘩亂響,桌邊的那柄紅燭受了驚,呼地便被風給掐滅了。
余淮水的五指輕緩地摸過熟悉的面孔,臧六江粘滯的愛意與懼意交織,催得余淮水生出了逃離的意識。
「我們再想想法子,好嗎....」
輕柔的吻落在臉上,臧六江那顆因為畏懼拋棄而失控的心臟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又一次從嗜血的野獸褪回聽話的家犬,將臉埋在余淮水的脖頸間,噴灑出一片熱氣。
是夜,被余淮水摁翻在床的臧六江有些茫然。
明明白日裡他們才大吵了一架,現在還有些矛盾沒有解開,按理來說,余淮水該沒有那個心思才對。
可瞧著余淮水跨|在身上,自己動手脫解衣帶時,臧六江也實在是把持不住。
難道這就是別人說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嗎?
余淮水略帶濕潤的親吻落在臧六江的鬢角,一路啄磨到了耳側。
那圓鈍的齒尖一如身體主人那般規矩,在臧六江的脖頸上不痛不癢地咬出個圓圓的咬痕。
臧六江以為這就夠了,不想余淮水卻突然加重了力道,一陣刺痛襲來,那原本只是粉紅的齒痕被余淮水生生地咬出血來。
「媳婦兒.... 」這點疼對臧六江不痛不癢,反倒讓他更有興致,伸手去摸余淮水撐在身上的兩手。
「別動。」余淮水抬起頭來,不知是不是沾了血,他原本淺淡的唇色有些鮮紅,看的人心裡發癢。
臧六江如同定了身,倒不是他多麼聽話,只是余淮水的手攥住了不得不讓他聽話的地方。
「媳婦兒... 」
情難自製,余淮水的手又軟又嫩,只是幾下,臧六江便全然交代了。
他當該進行下一步了,可余淮水卻全然沒有停下的意思,仍是手腕上下,逼著臧六江又一次精神起來。
臧六江不明白這是什麼懲罰,被磋磨地抓心撓肝,後勁不足時,余淮水甚至願意親口幫他。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饒是體壯如臧六江,在第五次偃旗息鼓後也有些腦袋暈暈,急急地伸手去拽余淮水的衣袖。
「媳婦兒,太累了..... 」
「你不行了嗎,臧六江?」
余淮水被水|液打|濕的手指圈著他,帶足了勾人的邪氣。
用那張乖巧的臉做這種事,就是石頭也得激動地顫三顫,更何況是臧六江了。
「哪有不行,我只是口渴了.... 」臧六江訕訕地閉了嘴,見床頭擺著一隻酒壺,伸手便抓了過來。
一壺甜甜的桂花酒釀,實在是滿載各種美好的回憶,讓臧六江生不出半點驚覺。
幾口酒水下肚,臧六江那原本因為乏力而模糊的視線忽然扭動起來,帶著些曖昧的粉紅,讓他看不清余淮水的臉。
「媳婦兒... 」
原本有些疲累的他又被余淮水攥緊了,這回不是手指,而且更加緊緻的接觸。
酒中的蒙汗藥起了作用,臧六江分不清是天地在旋轉,還是床板在震顫,只覺得鋪天蓋地,全是余淮水那綿綿的情意。
身|下的臧六江終於沉沉地合了眼,原本還起伏上下的余淮水停了動作,他腰杆筆直,似乎感受不到撕裂般的痛楚。
「睡吧臧六江。」余淮水低下頭來,留下一個不舍的親吻:「等我考完了,我們再想那些。」
第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