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拿出一個,塞進嘴裡,微微眯起的眼帘透出一絲享受,細細回味香甜,手指不自覺伸向油紙包,準備再拿一個。
「小姐!」
春和進屋,見沈曦雲不僅自個站起身行走,還吃起零嘴,驚得叫喚。
沈曦雲趁她還沒走到跟前,迅速把手裡那個雪花酥放進嘴中,動作敏捷而自然,眨巴著眼睛笑笑,就當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回榻邊。
春和小跑幾步過來扶,「小姐腳傷了,章大夫開藥時特意說過少吃些甜的,怕影響藥效,小姐怎還如此?」
會買些雪花酥放著還是因為小姐叫嚷嫌藥苦,才會在喝完藥後吃上幾顆。
「我愛操心的好春和,你家小姐都養了四日了,區區扭傷,早就不疼了。你可還記得,章神醫說過,『內外齊用,定能三日好全』?我現在,肯定已好了。」
沈曦雲說完,試圖動動腳腕給春和看,結果被她按住。
「不成,我不放心,」春和皺眉擔憂,但看著小姐的模樣又不忍心,「至少,今兒再養一日,明兒再看看。」
沈曦雲坐回榻上,晃了晃春和的手,算答應了。
她重新拿起書,看不進去,心念著景明今日又去寶頭街,也不知情況如何,還有,謝成燁。
她斜瞥眼書房的門,謝成燁今日午後沒來棲梧院,也不知是干什麼去了,莫非是他對江州的了解已完全,不需要再裝模作樣過來了?
想到這一可能性,她嘴角不禁露出喜色,要真是這樣,她也不必再提心弔膽應付這人了。
就這麼百無聊賴翻著話本子和藥典,沈曦雲終於等來了景明。
這回看這丫頭的臉色,不似昨日沮喪焦急,想必有所收穫。
沈曦雲迫不及待問:「如何?」
「小姐,今日寶頭街照樣沒出亂子,平安得很,所以我按昨兒吩咐的,酉時一過,就直奔城北梨花巷,去第五戶人家,開門的是個老頭。」
景明深吸口氣,賣了個關子,「我想起話本子裡都寫打聽消息時要偷著問,不要打草驚蛇,所以,小姐你猜我怎麼說的?」
沈曦雲嗔笑,「你這丫頭,話本子看多了罷,快說,你干什麼了?」
「我先理直氣壯質問那老頭,你家中有沒有一位小娘子,老頭說:有呀,我又問,這小娘子是不是姓陳,老頭說:你找錯人了罷,我家女娘分明姓吳。我就道歉,說自個找錯了地兒,就退回去了。」
景明驕傲地說起自己的做法,十分滿意自己也有腦筋聰明的時候。
沈曦雲捧場誇獎,心中卻不免升起疑竇,吳娘子仍在此處,沒有變幻居所,但為何偏偏沒有去寶頭街。
正思量著,消失了一整個白日的謝成燁推門進屋,沖沈曦雲頷首,自顧自往椅子上一坐,問:「窈窈這是在同景明說話?可需要我避一避?」
「不必,不是什麼要緊話。」她揮手讓景明退下,想起謝成燁既然生於皇室,見過的經歷過的定比她多多了,不禁想問問他的看法。
沈曦雲決定把由來推到好友身上,「說來,我從阿希處聽聞有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郎君能否指點一二?」
謝成燁道:「請講。」
「說是有這麼一人,司命星君安排她本該於某年某日出現在某地,但時辰到了,她卻不在,阿希寫信來考我,說會是為何?」
他聞言挑眉,沒想到她的問題如此簡明扼要,好似說了,但又好似什麼也沒說,「窈窈的意思是,這人違背了司命星君的安排?」
「是。」
他接著問:「她過世了?」
「並未。」
「有人攔著她,或是什麼外力讓她無法前往?」
沈曦雲略思量前世吳娘子家中狀況,答:「應當沒有。」
「那就是她自己不想去了。」
沈曦雲蹙眉,「可為何會不想去呢?」
謝成燁垂眸,盯住她垂在榻邊的手,指甲修剪得極為精緻,泛著粉,從指尖到指根,延展出一條柔和的曲線。
「人去某地,總是有緣由的,不論是散心解悶還是探親訪友或是求學問道,諸多不一。而不再去某地,也是因這緣由消失,至於是何緣由,窈窈就該讓陳希把題目說得再清楚些,而不是故弄玄虛、語焉不詳。」
沈曦雲指節微彎,只覺得自己從昨日開始生根的懷疑到底隨著謝成燁這番話發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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