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殊掀起眼帘,平淡的目光落在站在門邊的婢女:「那她呢?她在你這份調查結果中起到什麼作用?」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那婢女吸引,門外照入的光讓她整個人顯得朦朧不似凡人,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她的儀態亦如容貌一般出眾。
阿瑤眉毛緊蹙,她望向雍殊時,他恰好垂下眼。隔得遠,她沒有看到雍殊桌上撒出的酒液。
幾乎在話語出口的下一瞬,雍殊便意識到這不是他應該問的。
他本該問父君是否已知曉。不過父君大概會包庇雍衡,讓事情囫圇揭過。
雍衡陰沉地看向祁碩和他身後的阿瑤。不過一個低賤的女奴,他想要得到她是恩賜,她既然敬酒不吃,那他也不用心軟。
「這名婢女是夷人的細作,早在進入雍國前,她已經被收買,雍殊便是通過她和夷人聯絡。」
同謀?雍殊心中冷笑。
雍衡還欲再說,忽然四周響起聲量不一的尖叫。
「是刺客!!!」
他急忙回頭,本垂首等待樂師亂作一團,其中幾人的手裡不知何時拿著武器,正揮刀向他砍下。
雍衡慌張之下摔倒在地,正巧避開攻勢。
他帶來的人手聽到動靜趕來,與殿上的三名偽裝成樂師的刺客纏鬥在一起,雍衡忙退到柱子之後。
王姬遠遠看見祁碩持劍擋在阿瑤面前,他將阿瑤護送出門外。若有似無的香氣在王姬身邊瀰漫,她還聞到了苦澀的藥味。
她警惕地看向靠近她的雍識,後知後覺君夫人送來的酒有問題。
「侍衛長!」在意識模糊之前,她用盡力氣喊道。
將要離開的祁碩腳步停頓。
阿瑤回頭望向混亂不堪的殿內,酒菜與器皿撒在地上,方才光鮮亮麗的賓客們推搡著擠在角落。刺客只有三人,但武藝卻高強,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王姬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祁碩鬆開阿瑤的手,他囑咐道:「刺客的目標是殿內的公子們,你往後院跑,躲去放置柴火的屋中。
他說完立即去履行侍衛長的職責。
不管王姬身份下的人是誰,名義上王姬是他的主子,她若出事,他也地位不保。
阿瑤握著方才從殿內撿到的碎陶片,一邊往後院跑一邊為祁碩和王姬的關係感到疑慮。
祁碩對王姬這位主子沒有多少尊敬之意,王姬有時也提防著祁碩,但在一些大事面前,他們的關係卻很穩靠。
後院果真沒有前面動亂,僕人們許是聽到風聲,早已躲了起來,阿瑤一路上沒有見到其他人。
小道兩旁的植物多已枯黃,橫亘的樹枝偶爾勾到她的衣裳,她只能停下來解開。
穿梭在耳邊的風聲停了,阿瑤的動作慢了下來,她盯著眼前一片半黃半綠的葉子,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壓在葉子上方。
「不想死就別出聲!」身後的人壓低聲音威脅道。
那人將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走到了她面前。
是在宴上刺客出現時,因恐慌而摔倒在她身邊的樂師,「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他不答她的話,警惕地將匕首藏匿在寬大的袖子中,借攬著她的動作掩飾,尖刃隔著幾層衣服壓在她腰側。
阿瑤已經知道答案,所以在祁碩離開她之後,這名刺客才有了動手的機會。
「你抓錯人了,我只是個婢女。」她握緊手中的陶片,聲音顫抖。
他依舊不與她交談,道:「帶我離開。」
阿瑤被他脅迫離開王姬府,綁匪在道路僻靜處找到了馬車,匕首從未離開過阿瑤身上,她又被推著隨他上了車。
綁匪訓練有素,即使駕車仍不放鬆對阿瑤的戒心,她試圖說些什麼,但匕首往前移動,外層的衣裳瞬間被刺破,她再不敢試探。
出發時太陽還高掛空中,但現在已經將要西下,駕車的馬匹速度慢了下來,不住地喘著粗氣。
「它們累了。」阿瑤輕聲說道。
許是她一路上都很配合,綁匪這次沒有再用匕首警告他。
馬車停在溪流旁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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