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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的喜悅讓他的身體恢復了許多,現下雍仲廩在寢殿內接見了雍殊。

雍殊對他行了拜見的禮,雍仲廩看出了他的風塵僕僕,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握在雍殊手臂上的手掌寬厚用力。

「寡人已將勝利祭告先祖,現在天下還有誰敢看輕我們!」他的笑聲爽朗,響徹大殿,神采間俱是揚眉吐氣。

他慈愛地拍了拍雍殊的肩膀,認真打量這個剛從平末回來的孩子。

其實三個孩子中雍衡長得最像他,是造物者用粗獷筆觸畫下濃墨重彩的粗眉與大眼。雍殊更像他來自宋國的生母,宋國多平坦的田地與涓涓溪水,宜居的環境使得宋國人向

來有皮膚白皙的特點,他們長得更為秀氣,脾氣也較雍國人溫和得多。

溫和得讓人很少注意到他。

「寡人還記得你小時候愛哭,如果越子沒有在天黑後陪在你身邊,你便會害怕得躲在裝有她衣裙的箱子中。」雍仲廩說著眼中露出笑意,「有一次還把寡人嚇了一跳,以為是藏匿的刺客,差點用劍傷了你。」

雍殊安靜地聽著父君回憶,他記憶力不錯,父君拔出青銅劍後發現是他,大笑著將纏繞在他身上的綢布解開,接著一手抱起他,一手將沉重的佩劍放置在他床頭,信誓旦旦道:「有這把劍在,不會有邪靈鬼魅敢傷我兒。」

他垂眸避開父君慈愛的目光,心中無半分波瀾。

那把古樸莊重的青銅劍隨著母親的棺槨深埋於黑暗的地下,雖然它無法驅散厄運,但是作為一件陪葬品夠得上規格。

「不知不覺,你已成為能夠保護雍國的一把寶劍。」雍仲廩感慨道。

先前雍殊力排眾議收留姬扈時,雍仲廩認為他此舉冒進,恐將雍國拖入無法掙脫的漩渦之中。如今雍國戰勝晉國,籠罩在他們頭頂五十多年的「晉國家奴」蔑稱終於得以摘除。

雍仲廩從洛邑回來的路上逐漸想清了,雍殊早知道姬井枝會不顧後果攻打雍國,也知道晉土豺狼環繞,晉軍難以放下後顧之憂。

雍殊在雍仲廩的誇獎下不見自得神色,他恭敬道:「幸不辱命,沒有辜負父君的期望。」

雍仲廩坐回氈案,他目光複雜地望著下方的兒子,如果是雍衡,此時已經高興地和他討要誇獎封賞了,但是雍殊向來對他恭敬有餘親近不足,不像父子,更似君臣。送他到周國為質,到底是在他們父子間留下隔閡。

雍仲廩知道無法彌補,心中嘆息。

他接著說得:「兩日前寡人已收到齊侯回信,信中言明畫像上確是王姬本人,王姬的身世疑雲得以解開,流言蜚語也該停止了。」

雍殊眼眸閃過一絲暗色,如今居住在岍邑的王姬有著一副和薇姬相似的容貌,僅憑畫像難以區分差異,這也是她幕後之人有恃無恐的原因。

提到王姬,雍仲廩不可避免地想起周天子,他的臉色變了一瞬,他對周王的態度耿耿於懷。

「天子對她的寵愛舉世皆知,但凡在洛邑拜見過周天子,便會看到坐在他身側的女兒。她的地位與美貌隨著每一個見過她的人傳遍九州大地,聲名比她的幾位兄長更甚,即使寡人身居岍邑,亦早早聽過她的名字。」

雍仲廩說的這些話雍殊並不是第一次聽了,當時雍國主張求娶一位王姬時,雍仲廩提起了薇姬之名。

彼時不少臣子認為天子不會答應愛女到王幾之外,紛紛勸說雍仲廩放棄。

「寡人只是命使者先提薇姬之名,若是天子不願,使者便退而求其次。」但是當使者攜帶厚禮到達王宮後,天子輕易便應下來雍國的請求,「據使者回稟,天子只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

「父君認為事情有古怪嗎?」雍殊聽出了他的猶疑。

相比於就居雍國的雍仲廩,雍殊在洛邑的親身經歷更加深刻,因此當知曉薇姬會來到雍國時,他罕見地敲錯了一個音。

「此次前往洛邑,在王宮提起薇姬時,天子似乎不願意多談。」雍仲廩漸漸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王姬年歲尚小時,常有她的逸聞傳出,她的喜好甚至讓遠在千里外的女子爭相模仿,可到了最近幾年,人們已經很少提起這位王姬了。」

「好像她這些年憑空消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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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禽接過雍殊手上厚重的裘衣,他為雍殊奉上炙肉與漿飲。

雍殊飲下一口米漿,問道:「阿瑤可用了夕食?」

寺人禽想起了方才的情景:「備了一份炙肉給阿瑤姑娘,沒想到她咬了一口後嘔吐連連,後來膳夫熬了碗米湯送去,阿瑤這才下咽。」

雍殊咬下一塊炙肉,嘗出是用鹿肉製成。

膳夫挑選了幼鹿腿後肉質鮮嫩的部分,切至小塊,再使用竹子製成的長簽串起,塗以蜂蜜放於火上烤至外皮酥脆。

此乃冬日流行的吃食,深受貴族喜歡。

雍殊想起了薇姬從不吃鹿,宴會上凡是她看不出來某道菜餚用了哪種肉類,她便不會食用,以防誤食。

一些人的體質導致無法使用特定的食物,否則會有腹痛、嘔吐等症狀,但薇姬卻非如此。

她曾將鹿肉製成的肉醬誤認為羊肉,食用多次並無異狀,直到她得知是鹿肉後才吐得昏天暗地。

是什麼原因,竟然導致她失憶後仍然厭惡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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