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雍殊果斷拒絕道。
予緹正要爭論,便見阿兄墨水般濃郁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讓她下意識躲避他的目光,她聽到他冷淡的聲音:「不要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予緹心中一沉,她默默看向窗外,已經撿完所有箭矢的女子將它們放回籠箙。
剛從天地交界處升起的朝陽灑下金色的薄紗,女奴的眼睛在這一刻仿佛和陽光一個顏色,她猝不及防地與予緹對視,讓人想要破壞的美麗眼眸中不見敬重,不見卑微。
予緹心中冷笑,這樣一雙眼睛,怎麼可能安分地待在阿兄的後院。
第64章他終有一天也會離她而去……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稚嫩的聲音在迢迢銀漢下響起,她看著面前渾身濕透、面容模糊不清的男孩,用施捨的語氣道,「你救了我,你想要什麼?什麼都行。」
她的衣裳也被河水浸透,夜晚的微風吹過,緊貼在身體上的布料便有些寒冷,她卻仿佛沒有感覺。
她從河邊隨意摘起一朵野花,它小巧的白色花瓣上好像被染上月華的朦朧,有細碎的月光閃爍其上。
它生長於她落水的河流旁,見證了少年將她救起的過程,要把它藏在她的放置寶物的盒子中,每當她看到它,就會憶起此時的心情。
很開心,很想立即把手中的花朵珍藏起來。她要極力控制,才不會令癱坐在地上的少年發覺她的喜悅。
「沒有。」他沒有思考便回道。
「沒有想要的?什麼都沒有嗎?」她著急地追問。
「沒有。」
她的心情又落了下來,沒有擁有他想要的東西,讓她感到將要失去他的慌張。
她意識到,他終有一天也會離她而去。
正如她不會讓他看出她的喜悅,她也不會讓他發覺自己的恐懼。
阿瑤猛地坐起身,頭頂撞到了什麼,讓她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呼。
雍殊將筆擱置在硯台上,書寫了大半的文章上,一道突兀的墨痕從中間划過,在已經乾涸的筆跡上又添了新的潤澤。
阿瑤捂著頭看過去,神情怔愣恍惚,她在雍殊的懷中竟然睡著了。
雍殊撥開她的頭髮,好在她的力氣不大,在撞擊處沒有留下傷痕。
他的手掌順著長發輕撫,安慰了她驚醒後劇烈跳動的心。
阿瑤心有餘悸地抱緊了他的腰,夢中的情感太過真實,讓她一時難以從中抽離。
「待會我會把竹片上的污漬削去。」她聲音悶悶道。
「無妨。」他垂眸看著蜷縮在自己懷中的人,問道,「夢見什麼了?」
他聽見她深吸了幾口氣,仿佛喘不過氣了一般,她的手臂收得更緊,本能地依賴身邊的人。
「夢到我落水了。」
落水嗎?雍殊的動作放緩,他聲音溫和,在夜晚帶著安撫人心的功效:「誰救了你。」
如果阿瑤此時抬頭,必然能看到他寂寂的神色。
她受他牽引,回憶夢裡面容模糊的少年,河水凝結成水霧,籠罩在他四周,白霧輕薄得一吹便散,可無論她怎麼靠近,霧氣猶如他的第二層皮膚,牢牢地隔絕她的窺視。
他仰頭看著她,被水流浸透的白色衣袍貼在身上,隱隱勾勒右肩下的一個印記。
「我看不清他的臉。」阿瑤沮喪道。
她撐著身子起來,摸索著去探他的身體溫度,她睡著前還有些冰涼,此時已經恢復正常。
雍殊鬆開手,看著她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她的演技拙劣,對他的擔憂浮於表面,遠不及剛醒來時真情實感。
反常從和雍尚見面的那一天開始。
「雍尚和你說了什麼?」他勾起她的下巴,湊近了輕吻她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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