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閃了閃,祁碩並不是唯一,面前的人早已認出來她,只是他不會幫她罷了。
他或許對她殘留一些舊時的印象,然而這些印象對他來說毫無疑問都是恥辱的痕跡,他不會想讓她好過的。
她需要把消息傳遞出去,只有讓她的父親周天子知道她的遭遇,她才能恢復
自己的身份。除了要不驚動雍國的這些人之外,也不能讓她落難的事情被她那些兄弟知道。
雍殊覺得有些諷刺,在女史的描述中,他對薇姬有著不同的意義,而他的離開是導致她落入深淵的推手。
冬日的湖水嚴寒刺骨,透過冰凍的湖面,陽光燦爛明媚,可是伸手只能觸碰到冰層,陽光無法融合寒冰,也無法照到他身上,只有無盡的寒冷。那時他發現在沒有艷陽到冰層之下,極端的冷也會讓人生出暖意,他背上被鞭打出的傷痕在此時好似完全痊癒,湖泊下沒有痛苦、沒有恐懼,只有死亡的伊始。
無論薇姬是否擁有過去的記憶,她總是如此,她不將他看作是與她一樣的人,他是隨時可被拋棄,隨時會被她用作談判的籌碼。
即使周王和施夫人待她的心不夠純粹,她依舊是洛邑千萬人之上的王姬,她將他視作周道邊馬車經過時揚起的塵埃,每次俯視都要擔憂裙擺被塵埃所污。
然而她容許祁碩成為她的丈夫,對同樣出自雍國的雍尚亦心存欣賞。
他的手指突然用力,阿瑤有些吃痛地往回縮,沒有掙脫開。
她尚未反應過來,後背已經撞上床欄,不知道雕了什麼花紋的欄杆抵在她身後,撞上的一瞬間讓整個後背發麻。
他的唇壓了下來,氣息入侵她的唇齒間,阿瑤有些意外,她眼睛睜大,下意識想要觀察他的神情。
她撞入一雙寒潭般的黑眸中,阿瑤目光凝住,隨後微不可見地晃了晃。
她在他眼中窺探到一絲恨意。
他對待她是出於什麼目的,難道男人對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如此嗎?只是因為她長得不算醜陋,還是說,這是他的報復,他踐踏她的一種報複方式?
她的眼前突然暗下,眼睛不適眨動時,睫毛掃過雍殊的手心。
扣在後腦勺的手掌用力將她壓向他,胸腔中的空氣仿佛都因為身體的貼緊而被排擠乾淨。
她不喜歡哭泣,哭泣後眼睛紅腫,即使用厚重的脂粉掩蓋也能被他人察覺到一絲痕跡。今天她在集市見到雍殊時,莫名的悵然讓她不知不覺滾落一滴淚。
她急促地想要呼吸,但灼熱的空氣尚未進入肺腑,便又失力地呼出。
他的動作莽撞兇狠,與從前的耐心大相逕庭,阿瑤有些不安地掙扎,換來的是頭被迫仰得更高。
雕刻後起伏不平的欄杆硌著身體與瀕臨的窒息讓她失神,眼眶盈滿淚水,在某一刻決堤。
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不清,覆蓋在眼上的手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肩上的重量,他的手掌下,是殘留痕跡的牙印。
每個貴族都有他獨特的印章,用來標記屬於他的奴隸。她在反抗的雍國質子肩膀上留下了一枚牙印,多年後他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她。
這是他的報復。
或許他們應該一起死在河流中,這樣他就能永遠陪著她。
她不喜歡失控的感覺,駕車的車夫如果不緊緊握住韁繩,失控的駿馬會牽引馬車奔向懸崖。
阿瑤沒有再看他的眼睛,只是盯著頭頂紗帳上的圖案,她鬆開攥緊他袖口的手指,往下移動,頭頂的帷帳因為淚水而模糊不清。唇上掠奪的動作停頓,她感受到變化,驚詫下手指脫力鬆開。
這令雍殊恢復了些許神智,他的手指憐惜地觸碰紅腫不堪的唇,動作輕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帶著安撫與其他意圖:「繼續。」
阿瑤別開眼,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物,她雖然不曾見過,但是有時候從布料摩擦的窸窣聲中,她大概能猜到一些動作。
最初不知輕重的幾下後,她逐漸從他的呼吸聲中聽出些規律。灼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說不出是否比掌心的溫度更高。
他長得確實好看,她不喜歡過於濃艷的長相,她喜歡冬日的白雪皚皚,青翠挺拔的竹,還有雋永不息的溪流,只是當濃墨重彩的一筆划過時,她發現別有一番感觸。
「你喜歡這樣嗎?」阿瑤輕聲問道。
她腦海中浮現他冷漠疏離的臉,與其他人對她的殷勤不同,在人來人往處他見到她時,只有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
他明明不喜歡她,即使他會耐心安慰她,也只是因為她強迫下的妥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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