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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責所在,他本該勸說受傷的病人近日不要使用這隻手,可是他剛包紮完其他傷員,知曉此時國君無法任由他人衝鋒陷陣而自己安心養傷。

軍醫擦去額頭的汗水,重新上了止血的傷藥,黃色藥粉浸入皮肉,很快分不清彼此。

他抬頭觀察了雍殊的面色,國君的嘴唇發白,然而如同每一次陷入困境一般從容不迫。這幾日悶熱的環境造就了軍醫急躁的內心,他的內心漸漸安靜了下來,他相信他們會轉危為安。

軍醫離去時,與單司馬在門口碰見,銅盆中的水潑出來些許,濺到了彼此腳下。軍醫連忙請罪,單牧臣只是沉默,他見到裡面換下的繃帶,嘴唇繃得筆直,周身散發著令人害怕的冷凜氣息。

他大步踏入屋內,腳步聲沉悶如雷聲,經過處揚起了一陣風,光影晃動得更頻繁。

單牧臣在雍殊面前站定,他擔憂地看著雍殊受傷的那隻手,忍不住道:「周天子兩面三刀,這種人繼承周室,實在是天下的噩耗,如今周王室還有可堪託付的人嗎?」

他向來理智冷靜,相比其他容易受到鮮血刺激而變得更加暴力的軍士,他即使處於混亂的戰場依舊能保持靈台的清明。

此時他明面上貶低周天子,實際上是在諷刺那位幾次三番毀約的王姬。

以他的性格能說出這些話,可想而知他對王姬的意見已經產生許久,以致於無法再憋在心裡。

雍殊抹去虎口沾染的血液,他的神情在燭火跳躍的光線下看不清晰。

雍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道:「有什麼消息嗎?」

單牧臣聽出了國君不欲他繼續談論王姬,他滿腔的憤怒頓時泄了氣,如今再記恨沒有用處,他們現在只是洛邑貴族驅使下的兵卒。

他從懷中掏出送進虎牢城的密信,道:「這是安插在宋國中的眼線送來的信件,現在宋國子詮為了防止國內動盪而留守宋城,是他的學生向羌領兵前來,此人長於市井,用計不循常規,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或許可利用他領兵的特點為我們拖延一些時間。」

自從在岍邑出現了宋國特徵的兵器後,他們便有計劃地在宋國安插自己人,然而時間有限,安插的人還未能真正接觸到宋國漩渦中心,更為棘手的是,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宋國世子一夜之間落敗,宋國的政策風向迅速改變。

「如今想要在他身上拖延時間,只能先聲奪人,重挫宋軍的士氣。」雍殊揉了揉眉心,而後繼續盯著密信思索道,「只是宋國亦會猜到我們拖延的目的,因此還需贏下一仗讓他們產生忌憚。」

單牧臣聽完贊同道:「唯有死亡和流血能讓他們害怕,畢竟誰也不想被割下左耳。」

周天子不願意看到雍國強大,自然也不欲宋國一家獨大,如今他們只能等洛邑的命令到達。

思及等待後的結果,單牧臣便有些不甘:「難道我們真的要向周王投降了?是否會有轉機出現?」

聽到此話,雍殊的目光停頓在文字上。

他無法否認,他的心中一直存在不切實際的期盼。在講究利益的各諸侯國間尋找虛無縹緲的情感無疑是為君者的大忌,他無法甘之如飴,卻也無法控制妄念的生出。

單牧臣離去後,雍殊走出房門,夜晚的微風傳來遠處若有似無的蟲鳴,璀璨的星河下,花草靜謐生長。

四月的夜裡他總是無法入眠,他害怕夢到薇姬的眼神。

離開洛邑時,她的眼眸像浸潤了河水,透露出溫情脈脈的表象,而夢裡那雙眼睛更多的時候是空寂冷漠。

醒來時他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信任如此脆弱,他無法說服自己她對此一無所知。

薇姬大概不會在意這場發生在王幾附近的戰爭,她擁護周王室,自豪體內流淌的血脈,對他來說是失敗的戰役,於她而言是維護王室身份的勝利。

薇姬更不會在意他是否出現在這場戰爭中,她從來不在意他的傷勢,更不會在意他是否會死去。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理由。

他不會因此憎恨她,會盟的決策是他與諸多臣子一同制定的,既然想要得到盟會後的誘惑,就需得承受路上的陷阱。

昔日僕從成群的府邸擁有精心雕琢的景致,如今嬌弱的花卉沒有專人照料開始枯萎,而不知名的野草也肆意生長,蟲鳴不知疲倦地響起。

春天剛剛經過,他的內心卻變得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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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亡每日都在產生,而城中的物資一日比一日減少。

城門外虎視眈眈的宋軍正準備新一輪的進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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