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只覺得四處幽暗,隱隱見頭頂上一點微光。冰兒也不言聲,朝著微光走去,隱約覺得自己在一個地窖里,濕冷無比。正有些心慌,頭頂的光突然亮堂起來,一時陽光猛地射進來,刺眼得要命。冰兒眯著眼睛,見有人從梯子上下來,手裡拎著一個藤條編的食盒。冰兒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見對面那人是個美婦,青布襖兒,水紅棉裙,裹一雙粽子大的小腳,行動頗有風致。
那美婦見冰兒只是直直地盯著人瞧,並不哭鬧說話,倒是「撲哧」一笑:「醒了?餓了沒?」邊說邊打開食盒,裡面是若干吃食,冰兒覺得肚子裡突然「嘰咕」叫了兩聲,不由咽了咽口水。
美婦只在食盒裡挑了兩個雜麵饅頭遞過去,想了想又遞過一盤鹹菜,向牆角努努嘴道:「屋角有水。」轉身走了。頭上那門轟然關閉,光亮一下子又消失了。冰兒盤膝坐下,一聲不吭啃著饅頭,饅頭很粗,鹹菜又醃得過了,鹹得蟄口。吃慣了皇后宮裡細巧飯食的冰兒一時難以適應,好在是餓了,勉強嚼著不一會兒竟也吃得乾乾淨淨。冰兒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借著一點光,瞧見牆角一個粗陶罐子,打開看見裡面亮汪汪的是一罐水,入口還略有點泥沙味。
冰兒正喝水,突然聽見頭頂腳步聲,光線陡然又亮起來,那美婦和著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
美婦道:「你若是叫喊,給人聽見了,我立時掐死你。明白沒?」
冰兒看看她身後的彪形大漢,默不作聲,只是點點頭。美婦過來拽住她的胳膊,把冰兒拉上了梯子,推出地窖,帶到一間屋子裡。
冰兒這才發現正是晌午,自己已經落入人手一天一夜了。美婦和大漢坐下,上下審視冰兒一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冰兒看看他們,好半天道:「冰兒。」
「姓?」
「……慕容。」
美婦回首看看那大漢,笑道:「倒怪異!聽這姓不是韃子,怎麼穿的是韃子的衣裳?」
冰兒低頭一看,自己一身果然是旗裝:桃紅小袍子,油綠小坎肩,坎肩上還鑲著兩層「欄杆」。美婦瞧著這丫頭,膚色雪白,頭髮烏黑,雖然蓬頭垢面,已透出美人兒的骨骼出來,艷色衣服一穿,愈發顯得明艷光華,只是那雙眼睛裡的光,卻不是富貴人家子女會透出來的浮躁單純,她目光冷硬,滿是冷漠和狐疑;到此時她還不顯驚惶之色,也不是嚇呆了的樣子,竟似早看透了似的。
冰兒道:「把我東西還我。」
美婦饒有興致問:「什麼東西?」
冰兒愣愣神,道:「一桿玉簫,一枚玉佩,還有一把劍和幾本書。」
美婦轉身到房裡翻找一會兒,拿出一個包袱,當著冰兒面打開,果然有這些東西。冰兒伸手去取,美婦一把擋開:「哪這麼便當!」又一挑眉好奇地問:「這你怎麼不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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