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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頁(1 / 2)

于敏中感激地看著阿克敦,深深一揖:「是,卑職記住了大人的金玉良言!」

正說著,紀昀一頭闖了進來,進門就嚷嚷:「熱死我了,水……」話沒說完,才看見阿克敦,不好意思地說:「失儀了!叫阿大人見笑!」阿克敦看紀昀是個胖子,一臉的汗水,然而眉目生動,談笑間自然的舒展大氣,阿克敦笑道:「曉嵐風度儀態是獨有的,正是你的長處。」

紀昀抹了一把汗,笑道:「大人過譽了!紀昀近期讀書倒頗有所得,孫靜軒公(孫嘉淦號)的《詩義折中》,讀之唇齒留香啊。」

于敏中插嘴道:「聽說皇上也對此書頗多好評呢!」

紀昀忍不住道:「皇上也愛讀?重棠兄倒是打聽得清楚!」

于敏中不由一陣尷尬,唇角抽動勉強一笑道:「什麼打聽,為臣下的知道今上的喜好,也是巧事罷了。」

紀昀最看不上的就是于敏中這點,「刻意逢迎」四個字幾乎戳到嘴邊,硬咽下去了,可還是輕聲說:「『上之所好,下必甚焉』。不意讀書也是如此麼?」

阿克敦冷眼旁觀,此時出來打圓場:「靜軒公最近頗為抑鬱,有人冒他的名聲寫那大不敬的奏稿傳抄,上頭雖然知道與靜軒公無干,但他素來自抑的人,身子骨似乎也較往日差了很多。倒是和親王不避嫌疑,還去瞧了兩回。你們讀書有得,我也不妨為你們做個引見。」

于敏中道:「不必麻煩大人了!孫大人身體不適,我們再去叨擾,豈不是耽誤了他養病?」紀昀卻道:「既然是偽奏稿,臣下有什麼好怕!聽說從雲貴那裡查到江浙,已經有了眉目?」

阿克敦卻是知道裡面利害的,淡淡道:「已經牽連了尹繼善和鄂昌那裡,兩位封疆都遭解任,翰林院素來是清流聚集之地,不過口舌是非也當注意。」紀昀一聽,暗道慚愧:自己年歲比于敏中長,行事卻比他衝動幼稚,口不擇言必將禍從口出。不由感激阿克敦的提點,也提醒自己須時時警醒。卻也想到,鄂昌也姓西林氏,是乾隆初大臣鄂爾泰的侄子,也是如今上書房行走的鄂容安的堂房兄弟,尹繼善解任,不過是革職留任;鄂昌卻被發到軍台效力。際遇差別有目共睹,有人偷偷傳言鄂家屢次得乾隆厭棄,只怕當年烈火烹油的氣數已經將盡了。紀昀心道皇上雖與自己曾經言笑晏晏,以文友互稱,然而帝王心計,豈是文人墨客可以揣測的?越是英明的主子越難相處,才是不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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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在上書房,讀完了《論語》,進講了《大學》和《中庸》,每日家一百二十遍讀書背書,不僅無趣,而且枯燥得難受,連張泰來都幫她痛苦——進講時絲毫不聽,只知道死記硬背,不枯燥到哪裡去?

「……其曰『天命率性』,則道心之謂也;其曰『擇善固執』,則精一之謂也;其曰『君子時中』,則執中之謂也。」張泰來算是把《中庸》講完收尾,見冰兒雙眸渙散,嘆息一口道,「也罷,你先背一背吧。」

冰兒為讀書挨了那麼多苦打,如今不敢太過不用功,好在記性真是極好的,加之每句話一百二十遍地讀,也算是滾瓜爛熟了,因而開口背誦還是挺流利:「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現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中庸》不長,言語也比《論語》淺近一些,所以雖偶有不辨句讀的情況,總體還是無誤的。

張泰來道:「甚好!先記在肚子裡,或許以後遇到事情,回憶出來就頓悟了。明日起要開講的是《孟子》,《孟子》有些激烈,也有些迂闊,但說理暢達,譬喻生動,文字也要淺易些。」冰兒一見《孟子》這書幾乎是四書中最厚的一本,倒抽一口涼氣。

下學後回到自己的屋子,懨懨的有些沒勁,葦兒端著茶過來,輕聲道:「先用點茶水吧,放得溫涼恰好。」冰兒喝了一口,厭棄道:「不好喝。」葦兒道:「這可是皇上剛賜下來的松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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