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洞府,」聶更闌掃了眼那張玉榻,「我隨便找個山洞待著打坐,不會占用你的玉榻。」
說著就要出去。
白衣人道:「不必。」
他來到聶更闌面前,示意他回去,「你就待在這裡。」
不等聶更闌說話,他已經出去了。
聶更闌眸子沉沉轉身回去,深吸一口氣盤腿坐在玉榻上,入定調息。
他可不想與白衣人在這些瑣事上糾纏拉扯。那樣只會讓這件事看起來更為詭異。
就像是凡間的夫妻在推讓住在哪間屋子一般……可他們卻又不是夫妻。
意識到自己胡思亂想無法入定,聶更闌又一次深呼吸,開始打坐運行靈力。
……
第二日。
白衣人從早上起便沒出現過,是以聶更闌絲毫沒受到干擾,背「天地合璧」的效率極大提高。
還有另一個原因,他生怕對方又提出監督自己,只能逼自己專心再專心,用效率堵住對方的嘴。
背了足足一個時辰,他終於松下一口氣。
今日的任務完成了。
聶更闌打算暫且歇一會兒,再繼續把明天的份額也背了。
於是,他沿著幻月花叢的小徑慢慢散步。這回他記住白衣人的話,沒再開小差走出幻月花的範圍。
然而這次居然又碰到了魔域裡的魔獸。但並非昨日的暗影魔獸。
聶更闌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渾身銀色的流獄魔獸朝自己走來。
他記得白衣人說過,暗影魔獸是無間魔域裡最低階的魔獸,那麼眼前這隻銀色魔獸武力值應當比暗影魔獸更高。
他沒有跑的必要,但手還是按在腰間準備祭出防身法寶。
流獄魔獸卻並未展現敵意,兩隻瞳孔近乎溫和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聶更闌察覺出它沒有攻擊性,於是慢慢鬆開了手裡的法寶。
流獄魔獸走得更近了,還低腦袋在他身上嗅來嗅去,果然越發清晰地嗅到了屬於白衣人的氣息。
流獄魔獸發出獨屬於魔獸的嘶嘶說話方式,「他把氣息渡給你了?」
聶更闌聽不懂魔獸語言,只當它是在同自己表示親近。
流獄魔獸再次發出嘶嘶聲,「暗影他們說無間魔域來了個小屁孩,沒想到是真的。」
聶更闌依舊沒聽懂。
流獄魔獸於是低下了腦袋。
聶更闌嚇了一跳,以為這獨角魔獸改了主意要發起攻擊。
但流獄魔獸只是抬起爪子在他肩頭拍了拍,接著,從他身邊經過,慢慢走遠了。
聶更闌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
看起來,這魔獸與昨日的暗影魔獸不同,對他並沒有攻擊性。
幻月花叢深處。
白衣人在大片幻月花掩映下望著聶更闌與流獄魔獸的情形,靜默不語。
……
半個月很快過去。
聶更闌果然用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將「天地合璧」的功法背了個滾瓜爛熟。
實際上,他只用了十天就已經背下了。
只是一直拖著遲遲沒告訴白衣人。
若是讓對方知道他十天就背完功法,倒顯得他有多迫不及待似的。
於是聶更闌多忍受了幾日詭氣的侵蝕。
第十六日,白衣人準時出現在玉榻前。
他看起來面色略顯蒼白,腳步有些虛浮。
不過在聶更闌心中白衣人一向是個強大的存在,因此並未注意到這一點。
直到白衣人啞聲開口:「準備好了?」
聶更闌不禁詫異:「你怎麼了?」
白衣人擺擺手:「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