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被少年以一個強勢的姿勢擁在懷中。
少年體型已經處於青年體型的過渡期,手長腳長,已經能將他完全攬住,不過,相比白衣人的體型還是差了些意思。
白衣人不解,但任由他抱著。
聶更闌喘著氣,嗓音顫抖地問:「我這樣抱著,你會冷麼?」
白衣人勾了勾唇,「我修為高出你許多,一般的寒意對我構不成威脅。」
聶更闌幾乎忘了這一點,於是放心了,更為親密地將他抱緊。
白衣人身上仿佛一個火爐,溫度奇高,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傳來。
聶更闌舒服地發出一聲隱秘而低沉的喟嘆。
石洞內一片靜悄悄。
玉榻上一冷一熱兩具身軀緊密相擁,時間慢慢流逝。
也許是聶更闌飲下的甘露慢慢起了作用,他身上的寒意漸漸散了,體溫漸趨正常。
聶更闌卻遲遲沒有鬆開白衣人。
心裡居然隱隱對以這種姿勢抱著對方感到很滿意。
肩窩處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不冷了?」
被發現了。
聶更闌頗為不舍地把人鬆開,面上故作淡漠道,「嗯,不過還是疼。」
白衣人慢慢坐起身,望著他依舊蒼白的面頰,幾息後低聲問:「撐得住麼?需不需要把明日的雙修提前?」
原不過是句正常的問話,卻惹得聶更闌陡然撐起半邊身子,眼神和動作都透出一股強烈的反對之意。
他忍著體內還在亂竄的魔氣,咬牙開口:「就明日,不需要提前。」
白衣人感到奇異,「確定?」
「確定!」聶更闌蒼白的面頰扶起一抹不自然的緋紅,兇巴巴盯著白衣人,「你回去。」
白衣人不明白他為何忽然羞惱要趕人,便道:「躺下歇息吧。」
他下了玉榻。
「嗒嗒嗒。」
腳步傳來,不一會兒在洞府外逐漸變小直至消失。
聶更闌聽到白衣人走遠了,重新拉過錦被裹住身體,將臉埋住。
因為魔氣的緣故,他現在依舊疼著,還無法用勁。
明日,等到明日就好了。
聶更闌耳尖悄然泛起一抹紅。
之後,他撐著疼痛過了大半夜。
也許是摻了魔域靈藥的甘露飲完全發揮出了藥效,他身上的疼痛開始緩解大半,慢慢地也就閉眼睡了過去。
甫一睡著,白衣人的身影出現在玉榻邊。
他慢慢坐下,雙掌隔著錦被貼上少年的身軀,默默替他輸送靈力。
……
翌日。
聶更闌醒後,身上的疼痛比起昨夜緩解了不少。
一整天,他都在反覆溫習劍訣,又把天地合璧功法重新背了幾遍。
白衣人看出他魂不守舍似乎很緊張,當時還問了一句:「怎麼了?」
聶更闌只是不答,眸子低垂壓下了眼裡的暗沉和隱秘的興奮。
終於,日月交替,漫天星辰遍布無間魔域上方。
第一次劍訣與天地合璧同修的雙修來了。
這次聶更闌在石洞角落放置了東海銀珠,把石洞內光線調整到極為昏暗的程度。
既然白衣人能在黑暗中視物,就沒必要讓石洞完全處於漆黑的境地。
片刻後,白衣人坐到玉榻上,和聶更闌相對而坐。
「昨夜可還好?」白衣人問。
聶更闌盤腿雙手置於膝上,故作鎮定道:「還好,後來藥效完全揮發,不疼了。」
「現在……也不太疼了。」
實際上說這話時,他指尖悄悄嵌入了雙膝的皮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