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聶更闌,懷疑有之,排斥有之,恐懼有之,矛盾更有之。
要命的是那日聶更闌還替他當下了魔靈神塔的侵襲,更是致使他連日糟心鬱悶,既怒且糾結。
這時,慕容證雪出聲打斷了許田田的神遊:「輪到臨風了,去吧,贏了上半場,午時之後須得再贏一場才能確定是否被選中。」
許臨風捏了捏胳膊,風風火火上去了。
一炷香後,不出意外,許臨風也拿下了上半場筆試。
聶更闌沒理會許田田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沉浸在觀戰和感悟鬥法變化的氛圍之中。
第一日,許田田、許臨風皆贏了上下場的筆試,已經確定能進入金元秘境。
第二日,金丹期大圓滿的君杳然、慕容證雪順利贏得兩場比試。金丹期的鬥法同樣出彩,聶更闌從中吸收了不少經驗,感悟良多。
不過,這些天炎熱酷暑,聶更闌雖然早已辟穀,但每日回到玉髓峰總能看到師尊派人偶送到他洞府的吃食。
聶更闌還曾逗弄師尊,是否因為他馬上就要前往金元秘境不知何時才能出來,所以在他離開前想拴住他的心,讓他在秘境念著他的好,少招惹白衣人。
原只是一句戲言,沒想到清鴻劍尊居然答了句是。
聶更闌當時目光就暗了,抱著師尊滾到榻上又啃又咬,原本抱著強勢姿態要讓師尊歡愉,待到迷迷糊糊之際,自己居然又翻轉到了師尊身下。
歡慰充斥大腦和渾身經絡,一片空白之際,聶更闌抑制不住「啊」地叫了一聲。
該死的元嬰期。
他何時升到煉虛期,何時才能迎來在床上壓制師尊的那一日。
聶更闌白日在演武場觀戰,夜裡在榻上同師尊廝磨。
但師尊送的吃食卻是沒碰的,為此聶更闌還悄悄把食物送到了妙音峰,尋到那隻灌鳥讓其代替自己消滅。
因為心虛,他不敢去清風殿,於是又同上次一樣躲回了洞府。
原以為天衣無縫,不料連續兩次之後一回玉髓峰就被師尊喚去了清風殿。
「這兩日的吃食你並未碰過,不合口味 ?」
聶更闌信誓旦旦,「師尊,徒兒都吃了。」
清鴻劍尊淡淡瞥他:「撒謊。」
聶更闌眼睫抖了抖,聲音沉沉,「沒有。」
清鴻劍尊:「那灌鳥原先是我的靈寵,朔應當告知過你。」
「當年我與它並未解過靈契。」
聶更闌驚詫,淡色的瞳孔圓睜,腳下忽然生出一股逃跑的衝動。
清鴻劍尊欣賞著青年心虛的神情,把剩下的話說完,「是以,你對它說什麼,做過什麼,我都知道。」
「嘩啦。」
聶更闌騰地起身御劍就要往外飛。
一隻手比他更快,輕輕鬆鬆將其拽了下來。
聶更闌仿佛做錯事的小狗,被迫抬頭迎向師尊漆黑深邃的視線。
他對灌灌說過的話言猶在耳,一幕幕重現眼前。
「天氣太熱,我苦夏吃不了,不想浪費師尊的心意。」
「你替我吃了,切莫告訴師尊。」
「也是,你已失憶,怎麼還能想起來告訴他。」
聶更闌耳根驟然爆紅。
這和做錯事被當場抓包有什麼區別?
聶更闌絞盡腦汁試圖找補,「師尊送的的糕點徒兒很珍惜,但我、我自幼苦夏,只有在飢餓交迫時才會強迫自己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