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卿微嘆一聲,看向不遠處的副船主,下了命令:「把這幾人以及這些惡童都帶回去吧。」
副船主正要應聲,三危卻咬牙切齒出聲:「這些惡童是我的人,後卿,你未免管得過寬了!」
後卿臉色陡然一沉,目光摻雜著噬殺之意,「你竟連帝丘的命令也敢違抗?」
「呵呵,我希望你搞清楚,」三危冷笑不已,「是你站錯了隊,而不是我叛變倒戈。」
後卿神情譏諷:「何必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當做藉口,你只不過是被權勢迷了眼罷了。」
眼見兩方你來我往爭執不下,言語氛圍激烈之時,驀地,聶更闌在悄無聲息中身形一閃。
一個呼吸間已經出現在後卿面前欲奪回黑瓷瓶。
後卿正與三危爭執,指尖下意識一動,恐怖強大的防禦靈力瞬間爆炸開來,還未等聶更闌靠近已經將其砰地一聲彈飛狠狠摔落在地。
「噗。」
聶更闌狠狠噴出鮮血,全身骨頭傳出十幾處斷裂聲,丹田破碎,識海被混沌強大的靈力攪得天翻地覆,瞬時痛不欲生,蜷縮在地不住來回打滾。
清鴻劍尊和流光真君急忙上前查看他傷勢。
「丹田碎裂,骨頭全斷,靈脈經絡逆轉,」流光真君一邊給聶更闌探脈一邊搖頭,目光沉沉掃向後卿,「他們的修為已經不能用尋常的境界定義,我們再掙扎也是徒勞。」
清鴻劍尊神情冷然,迅速拿出一瓶聖品靈藥九轉冰魄丹,足足給聶更闌餵了一整瓶,繼而掌心貼在他胸口處輸入靈力。
聶更闌蒼白的臉色似有所紅潤,可很快又轉為蒼白,渾身抽搐神疼痛難忍。
清鴻劍尊不敢輕易碰他,只怕給他增添負擔更為痛苦。
流光真君看得嘆息不止,看向後卿正欲求他救治聶更闌,後卿卻對聶更闌道:「嘗試運用靈力將斷裂的骨頭和丹田經脈接上。」
清鴻劍尊和流光真君微微一凜,第一反應是此人在開玩笑。
而聶更闌已經按照後卿所言開始運起靈力修復經脈丹田以及識海。
漸漸的,他的面色重新變得紅潤,斷裂的骨頭迅速接上,丹田和識海也逐漸在修補痊癒。
而靈力運行足足一周天后,他渾身依然暢快輕鬆,方才噬心般的劇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聶更闌大為訝然,唰地從地面上坐起身握住清鴻劍尊的手,「師尊……我痊癒了。」
方才那等嚴重的傷勢,沒個一年半載不可能恢復,而今卻只需運轉一周天靈力便能全然傷愈,這是何等令人震撼。
清鴻劍尊靜默幾息,道:「想必你與那些惡童一樣,都有快速修復自身的能力。」
流光真君點點頭:「不錯,君道友和慕容道友亦然。」
提到二人,想起方才他們已經消散隕落於三危手下,氛圍不禁沉寂一瞬。
後卿揚聲開口催促:「既然傷勢痊癒,便速速離開此處回到爾等原來的世界。」
三危厲聲喝道:「不行!他們能走,這批惡童須得留下!」
聶更闌目光陰惻惻掃向三危,慢慢站起身,「你們殺了我朋友,還想驅趕我離開?」
三危沉聲開口,「他們二人命該留在此處——」
「信口雌黃,無稽之談!」流光真君厲聲打斷他。
三危愕然看了過去。
流光真君神色冷若冰霜:「你草菅人命,還說得理所當然姿態高高在上,你們擁有絕對力量,可心臟得和無名山谷那些黑石沒什麼區別。想必那些惡童也是受你們影響心志才如此扭曲將人命看得如塵沙螻蟻——」
「大膽!」
流光真君的呵斥被一名惡童打斷,那惡童惡狠狠瞪著流光真君粗聲粗氣道:「兩位大人豈是你們這種人能污衊的?大人能多看你一眼,是你的榮幸!」
其餘惡童紛紛舉起拳頭叫囂:「把他踩死,不過就是只低賤的蟲子,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