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接過毛巾,擦拭著已經被淋濕的上衣,正要說些什麼呢,從外面突然闖進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手裡拿著武器,來者不善。
「你們是什麼人?」
許岑連忙站到前面,雙手背在身後動了動,封景立刻會意,他正想躲到小屋裡報警,沒想到那邊的人速度更快,直接衝上來將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奪走。
那些人四下打量一番,許岑的花店面積雖然不大,但封景打理的井井有條,進來時便能聞見醉人的花香,可是很顯然,這些人根本不是衝著買花來的。
不消片刻,他們已經動了手,原本整理好的花束被他們踹翻在地,地上狼藉一片,泥濘的土腥沾染葉子的澀味,說不出的味道。
許岑已經被他們按倒在地上,這些人似乎是衝著封景來的,不單單是將店裡砸的稀爛,更是將封景狠狠地揍了一頓。
等他們離開時,滿是狼藉,封景嘴裡一股鐵鏽味,動了動身體,感覺胳膊脫臼了。
「小景,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封景身上全是被暴虐的痕跡,許岑也顧不得報警,趕緊扶起封景就要去醫院。
「我沒大礙,許哥,先算算店裡的損失吧,我想……魚。煙。」
他咳嗽了一聲,嘴裡腥甜的鐵鏽味讓他有些不舒服的皺眉。
「你就別管了,我送你去醫院。」
醫生處理結束,已經是中午,許岑看了眼外面的天,雨已經停了。
「小景,你餓不餓,我出去買點吃的?」
封景身上難受,也沒什麼心思說話,只是此刻看著許岑關切的樣子,心裏面沒來由的有些傷感,他搖搖頭,片刻後才抬起頭,「許哥,對不起。」
「這種話應該我說才是。」
封景抿著唇,他知道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原本以為李時延言而有信,到底是他太天真,五年的牢獄之災,他怎麼就不能長點記性。
如今自己遭罪不說,更是連累了許岑,他心裏面總歸有些過意不去。
「小景,你也別多想,剛剛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說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如果這件事情真是李時延做的,就算是報警,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就算是在臨城,他也能隻手遮天。
單憑許岑這樣一個個體戶,哪裡對抗的了那樣的大人物。
「許哥,這件事……」
「你就不用擔心好了,好好休息,我去買飯。」
許岑拍了拍封景的肩膀,暗示他不要多想。
可是這種事,由不得他不想。
原本以為他可以重獲新生的,可到底仍然是被李時延拉回地獄。
封景很害怕,他奢求的平淡幸福,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他。
指尖嵌進手心裡,他方才回過神來,似乎覺察到有人靠近,他趕緊看向病房的門口。
那張與他相似的臉,是封景的噩夢!
紀南宸,他到底是來了!
「怎麼,見到我很意外嗎?」
紀南宸邁著步子走到封景的跟前,專屬定製的高級香水,如紀南宸本尊一樣具有攻擊性。
他俯身緊緊地握著封景的胳膊,眼中的惡意絲毫不加遮掩。
「一個贗品,妄圖占據主人的位置,」紀南宸狠狠地甩開封景的胳膊,全然不顧他傷患的身份,「你要記住,贗品終歸是贗品,阿延會幫你,也不過是因為這張與我相似的臉。」
疼痛讓封景不自覺蹙眉,他緊咬著下唇,不肯發出聲音,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丟臉。
上次見面已經是在五年前,比起那時的訝異,如今封景早已是從容不迫,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紀南宸,「既然你回來了,李時延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到底誰才是贗品呢。」
五年不見,封景不單單是被折磨的早已不見稜角,也讓他比從前更多了幾分沉澱,在監獄那樣的地方,魚龍混雜,他太清楚這番話背後的用意。
他想看到紀南宸瘋狂的樣子,正如那時陷害他鋃鐺入獄無論如何,這或許是一種報復,儘管他並不知道,這麼做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你找死!」
紀南宸惱羞成怒,揮起拳頭就要朝封景的臉上砸去,許岑剛好回來,丟下手裡的飯菜直接衝上前將紀南宸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