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拔,又帶著股疏離之氣。即使是籠罩在黑暗之中,擦身而過之際,也難掩謫仙般絕色容顏。
如此這般人間絕色,試問大千世界去哪尋第二人?
「陛下?」站在門口,春桃愣了愣,遲疑的叫出聲來。
徐讓歡側目睥她,淡淡點頭,而後修長的食指豎在唇中,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春桃愣了愣,眼神從徐讓歡臉上轉移到床上的女人。
緘默一瞬,識趣的關上房門,「奴婢告退。」
第三者走後,房內瞬間靜的不像話。
弔詭的黑暗中,徐讓歡站在幾米外看了薛均安一會兒,而後才小聲走到床邊坐下。
他打小便在幽暗清冷的冷宮中過活,所以要想在漆黑一片中看清所有事物,並非難事。
他沒碰她。
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默默看著她。
從眉眼到鼻樑,再到朱紅的唇。
視線一寸寸下滑。
徐讓歡極其認真的看著她的臉。
他很珍惜此時此刻。
因為只有等她睡著,他才敢來偷偷看她。
一點朱唇與白皙的肌膚衝突強烈,又極具誘惑力。
它像一顆剔透的櫻桃,讓人產生將它一口含住的衝動,就這麼放在舌尖,捨不得咀嚼,更捨不得咽下。
想到什麼,男人溫柔的笑了。
他緩慢俯身,兩道鼻息拉近,近到毫無距離可言之時,蜻蜓點水般,他在那片紅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那是平淡如水的一個吻。
沒有過多繁雜的技巧或灼熱的糾纏。
只是一個平淡如水的吻而已。
恰恰也是這個吻,讓徐讓歡心中徐徐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感覺並不濃烈,平淡持久,好像一泉靜湖裡陡然間落入一滴別的什麼東西,攪的人心癢難耐。
屆時,徐讓歡還不知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他只覺得眼前之人甚好,想與她攜手共老。
時間點滴流逝,天際邊逐漸泛起魚肚白。
徐讓歡趕在薛均安醒來之前一步,先行離開。
他承認,或許他是愛她,不過,他更氣她。
*
從未央殿離開,時間還早。
上早朝前,他來到御膳房,向宮中侍奉大人們已久的總管尋了些調理胃口的方子。
「山藥粥,白蘿蔔,山楂糕……」
衣袖挽起,露出一截冷白削瘦的手腕,徐讓歡慢條斯理讀出紙上的文字。
誠然,紙上這幾道菜對他來說並不難做。
可是御膳房的總管們好似忘了他是不受寵的棄子出生,一傳十,十傳百,不知怎的,最後得出「陛下大鬧御膳房,誰人來勸都不走」的謠言。
聞此消息,城門外駐守的段堯隨即急匆匆趕回來。
且剛推開御膳房門,輕煙薄霧裊裊襲來,無形間似乎有無數隻女人的手,溫溫柔柔的將他包裹其中,拉他入仙境。
段堯咳了聲,伸手扇去眼前煙火氣。
再走近些,才看清屋內場景。
此處並沒有他想像中那般烏煙瘴氣,徐讓歡冷冷站在中間,有條不紊操控著手中爐火。
漆黑長發束在腦後,如流雲般傾瀉而下,男人一襲白衣白袍,翩翩公子之態,宛若下凡歷劫的仙君。
此刻,仙君正面無表情盯著眼前的瓷碗,白皙精緻的俊臉上還殘存著幾塊黑灰色的塵土。
好像有人拿銀針戳破了氣泡。
段堯如夢初醒,上前一步,一把接過男人手中的鏟子,行禮道,「這種髒活粗活,陛下何必親自動手?」
徐讓歡垂眼看他,而後抖了兩下袖口,沒有奪回鏟子的想法,「無妨。孤都做完了。你不幫忙便罷了。現在才來,可是想分一杯羹?」
「殿下您……」段堯擰眉抬頭,看到徐讓歡的成果,涌到嘴邊的話語立刻吞入腹中,他驚呼一聲,「殿下您廚藝了得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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