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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哭了那麼多次,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血淚,頗有興致地觀察半晌,察覺到姜妙目光中的哀求之意後,我嘆了口氣:「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姜妙看向我:「是什麼?」

我把東西打包裝好,戴好口罩後,拎著行李箱走出了寢室:「姜妙,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才能告訴你辦法。」

她罕見地猶豫了一會,咬咬牙頗為可憐地看著我:「你問吧。」

我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第一,你任務失敗後還會有別人來代替你完成任務嗎?第二,現在故事已經發展到尾聲,男主卻死了,小說走向會怎麼變化,你清楚嗎?」

「我只能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姜妙飄在我身側,沉默片刻後才開口,「一個小世界只能容納一個任務者,任務失敗後小世界會關閉與現實世界的連接通道。」

我點點頭:「只回答這個也行。」

眼見我即將走出學校,姜妙著急起來,她想拉住我,卻無法碰到我的身體,只能飄到我前方,擋住我的去路:「岑薇,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麼?」

我停下腳步,看向眼前這個在陽光下漸漸透明的軀體,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沒有辦法,剛剛都是騙你的。」

「岑薇!」姜妙又驚又怒,臉色急轉直下,希望被戳破後她滿目惶恐,「你是在耍我玩嗎?!」

我毫無心理負擔地點頭:「是啊,從頭到尾一直都在騙你哦。」

我話中的嘲諷意味太明顯,姜妙並不算笨得太厲害,反應過來後,臉色半是恍然半是憤怒:「是你做的對不對!?你當時在和許司年打電話,是你讓他站在那裡的是不是?!是不是?!」

「你在生氣什麼?」我半分沒有被戳破的驚慌,甚至低頭抽空回了媽媽一條消息,「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樣呢?你可以騙我,我便不能騙你嗎?」

「岑薇你要不要臉!我真心把你當朋友,你說我騙你什麼了?!」姜妙漲紅著臉,手指恨不得戳上我的鼻樑,她那麼憤怒、那麼痛恨,全然忘了當初哄騙我幫她時,曾經撒過的,一個小小的謊。

「可是,司年哥哥知道這件事後肯定會很生氣,萬一再把我關起來怎麼辦?」

「不會的,許司年沒對你做什麼,他就是很生氣,你哄哄他就好了。」

我並不想提醒姜妙她當初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而說過的話,這中間又要牽扯出諸多事端,而我無意與她多說。

我和她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拉過行李箱,對姜妙的恨意無動於衷,只客氣地笑著說:「姜妙,我馬上就要出國讀書了,今天是特意來見你一面,和你告別的,以後如果不出意外,我都不會回來了。」

「你別走!你不許走!岑薇!」姜妙徒勞地試圖攔住我,可我腳步不停,未曾受到半點影響。

那張與我相似的面孔上漸漸浮出絕望來,她好像終於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血淚洶湧而下,滴落在那件漂亮的綠裙子上,她的聲音同她的表情一樣悽厲:「岑薇!你說你會幫我的!你說你會幫我的!你說過的!」

「靠別人是靠不住的。」我已經看到了來接我的計程車,心情頗好地回頭看了姜妙一眼,給出最後的忠告,「姜妙,我免費給你上一課,你記住了,這世上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姜妙無法踏出校園半步,她在原地恨得團團轉,也只能看著我漸漸遠去的身影,發出毫無意義的咒罵和悲痛欲絕的哭音。

可惜這些聲音都被淹沒在空氣里,最終一丁點也聽不見了。

第17章

出國之前,我特意去給許司年掃了一次墓。

墓碑上的青年神清骨秀、眉目溫和,是看一眼就會令人心動的美好模樣,誰能知道,這種人骨子裡就爛透了呢?

我痛恨他擺布我的人生,甚至連一束花都沒帶過來,但如今站在這裡,我終於得到了自十五歲起就不再有過的安寧與平靜,往事都好像隨著即將到來的光明未來而煙消雲散,死亡徹底帶走了許司年。

這麼多天裡,我頭一次回想起和他的最後一次對話。

姜妙出現在樓頂的那一瞬間,我撥通了許司年的電話:「司年哥哥,我看到你了。」

他站在樹下,聞言左右找了找,無奈道:「薇薇躲在哪裡?」

我輕笑一聲:「你抬頭看看。」

圖書館的走廊視野開闊,我清晰地看到許司年抬起頭四處尋找,最後往後退了好幾步,仰起臉一動不動。他應該發現了什麼,呼吸停頓一瞬,聲音緊繃著說:「岑薇,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嗎?」

我一邊給姜妙發消息,一邊問他:「喜歡嗎?」

姜妙探身對我揮手時,從許司年的角度看就像我在和他打招呼一樣,電話里,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聲音像寒冬時節的風一樣凜冽又刺骨:「你想了六年就想出這種拙劣的辦法嗎?用自殺威脅我?」

這話一出,就算是徹底把我們中間那一層岌岌可危的遮羞布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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