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都湧上了甲板,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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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逸暉鎖了儲藏室門,轉頭便從三樓外部甲板的梯子直接上四樓。
這是消防逃生梯,普通遊客不會從中這裡走。
孫逸暉爬上梯子,身手熟練地翻過欄杆,本來想若無其事地融入人群看風景,卻不曾想遇到他從小害怕的人。
「我靠!梁、梁澤哥,你怎麼在這裡?」
梁澤不動聲色地將打火機收在手裡,輕皺眉頭:「我不能在這裡?」
「不是不是,就是突然遇到,嚇我一跳。」
梁澤微微眯起眼,打量孫逸暉,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三樓的梯子。
周惠宣挽著梁世達,在甲板吧檯,與文化藝術中心的張主任夫婦碰杯。已經到了岑依洄表演節目的時間,卻不見人,場控不停地打岑依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我剛才經過三樓,順便掃了眼,更衣室沒有人。」小提琴手插了一句,「找人去二樓看看呢。」
場控不確定地猜測:「周女士,您女兒以前有大型活動的表演經驗嗎?我們確實也遇到過一些臨陣退場的年輕人。」
張主任聞言,和他的夫人對視一眼。
聽到這段對話的梁澤,轉身下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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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依洄在儲藏間悶得有些難受,她長嘆一口氣,再試一次:「有——人——嗎——」
砰。
遊輪行經到預定位置,一簇煙花「嘶」地升騰到夜空中,盛大的煙花秀就此啟幕。
梁澤進入了更衣室,此刻船艙外漫天煙火籠罩黃浦江面,甲板和兩岸遊客行人紛紛駐足仰望。伴隨接連不斷的砰響,梁澤取下卡住儲藏室門的鐵絲圈。
儲藏室門被打開,梁澤還沒說話,已經換好芭蕾裙的岑依洄驚叫一聲,大呼「來不及了」,隨後沖了出去。
梁澤實在無語,都被反鎖在儲藏間了,竟然還在擔心趕不上表演?不懂她腦子怎麼轉的,難怪物理數學不及格。
岑依洄跑上頂層甲板時,所有節目都已終止,煙花秀將今晚的氣氛推向了高潮。她惴惴不安地走到周惠宣身旁,嗓音略微忐忑:「媽媽,剛才儲物間的鎖有問題,我換好衣服後打不開門。」
周惠宣忍著火氣:「真的是鎖壞了?」
岑依洄小聲解釋:「真的,是梁澤哥哥幫我開的門。」
賓客們的眼神,有意無意看向這邊,周惠宣盯著岑依洄,勉強勾起嘴角:「你下次注意些。關於節目的事,我們回家再說。」
第7章 聽到 不想上電視。
煙花燃放遺留的一篷塵煙漂浮半空,仰頭望去,顯出奇異的灰白色。
甲板角落,岑依洄背對舞檯燈光和喧囂人群,以少女獨有的溫柔又固執的姿態盯著周惠宣,一反常態追問:「媽媽,我不是故意躲避表演,你相信我嗎?」
岑依洄剛才跑得太著急,手裡還拎著換下來的粗跟瑪麗珍鞋。
「我信不信重要嗎?反正你已經浪費了機會。」周惠宣只注重結果,沒心思陪小姑娘糾結邊邊角角的瑣事,「還有,剛剛說梁澤幫你開的門,那他人呢?」
岑依洄定定地看了周惠宣一會兒,等不到答案,在母親逐漸不耐煩的神情里,泄氣地垂下眼睫:「梁澤哥哥應該還在三樓,我去找他。」
扶欄杆下舷梯,岑依洄聞到空氣中隱隱約約的硝煙味,她轉身回望煊赫輝煌的甲板。
周惠宣已然重回名流聚集的吧檯中心,她從服務員的托盤中取一杯香檳,笑意盈盈像女主人一樣應酬。先前晚宴上的金絲框眼鏡男,殷勤地與她碰杯。
正晴集團定製的第二場煙花準時閃耀在夜幕下。
一聲接一聲,璀璨如星的華麗煙火持續綻放江面,最後奇蹟般組成「恭賀正晴成功上市」幾個大字。洶湧雷動的掌聲中,岑依洄推門進入安寧平靜的三樓更衣室。
更衣室沙發上,演職人員的戲服堆得七零八落,化妝檯桌麵攤著沒合蓋子的粉底液,還有剪了一半的雙眼皮貼和假睫毛。
儲藏室大敞著,仍維持她跑出去時的模樣。
岑依洄在更衣室繞了兩圈,沒見梁澤人影,尋思著再下二樓宴會廳碰碰運氣。
正欲離開,忽然瞥見船艙盡頭的玻璃門邊緣,反射出了一點微弱火光。好像有人在那裡抽菸。
岑依洄的直覺,警告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分明又聽到有人喊了聲「梁澤哥」。躊躇片刻,好奇心戰勝顧慮,岑依洄悄悄靠近玻璃門,借著厚重的落地簾隱藏自己身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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