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笑一笑:「沒關系,哥哥會把你養好。」
岑依洄抿唇:「你過完寒假就要回北京了。」
梁澤側目看了她一眼,「依洄,我接下來半年不會一直待在北京,大多時候在申城。」
大四下學期,課程減少,梁澤已經完成了所有必修和選修學分。接下來主要任務是畢業論文,不一定要留在學校,在申城和北京之間通勤是可行的。
除此之外,梁澤打算去ESS集團旗下的投資部門實習。
岑依洄心說成年後她好像轉運了,這才剛談戀愛,就結束了情侶異地生活,感情之路出奇順利。
她問:「梁澤哥哥,三月份去仙台看表演的機票定了嗎?」
文化交流的正式匯演是3月13日晚上7點。梁澤訂了前一天的機票,恰好是個周六。
岑依洄如果順利入選,3月10日就得提前赴仙台彩排。
普通高校間的舞蹈協會交流,水平與專業的舞蹈院校自然是無法比的。
岑依洄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也不敢怠慢,從騰衝回到申城後,立刻投入練習。
梁澤等岑依洄跳完舞,壓著她上藥。
岑依洄遲來的害羞作祟,不准梁澤打開她的腿。翻身要爬走,被梁澤抓住腳踝往後拖。
她又笑又鬧地喊「梁澤」,喊「哥哥」。
嬉鬧間,2011年的農曆除夕,終於到來。
第41章 禮物 要是再來晚一點,我就不送了。……
梁家的家庭成員, 一年難得齊聚一回。
除夕這天,保姆和管家大清早就在桌台上擺好新鮮果盤。
胡繼白也起了個早,特意上門拜訪梁家, 贈送他手寫的「福」字和對聯。
據胡繼白說, 這些筆墨經過祈福施法, 能保梁家人來年順利安康。
梁興華大悅, 招手喚保姆。
保姆小心翼翼接過喜慶的大紅色紙張。梁興華和胡繼白聊天的功夫, 她和管家將「福」字倒貼在玻璃, 對聯則掛在門框和橫樑。
「誒不對不對, 聯子再掛高一點!」胡繼白快步起身, 回頭道, 「梁董,您稍等片刻, 這門聯貼的順序方位都有講究的,我去盯著他們。」
毛筆字是胡繼白一項頗為驕傲的手藝, 他負手而立梁宅的大門外,欣賞自己的作品, 再想起這一年來從梁家賺到的諮詢費, 嘴角弧度根本壓不住。
一抬頭, 恰巧撞見正打算出門的梁澤。
胡繼白摸了摸鼻子,笑容凝固。他深知梁澤不待見算命這門偉大學科, 是以在梁澤面前, 常常刻意降低存在感。誰讓這位是梁興華最寶貝的孫子呢。
但今兒梁澤不知中什麼邪,見了他,不僅主動打招呼問好,還說有事請教。
胡繼白受寵若驚,有生之年, 能從梁澤嘴裡聽到「請教」。
花園角落,胡繼白一愣,錯愕地望向梁澤:「你說誰?岑依洄?」
梁澤「嗯」一聲:「就是我二叔香港帶回來的那個未婚妻的女兒,你幫她算過命。」
「我記得。」胡繼白稍作回憶,「小姑娘是個隨波逐流的命。」
就像盛開時芬芳絢爛的春花,最終難免於枯萎飄零,聚散無定。
胡繼白當初惋惜過岑依洄的命格,所以印象深刻。他敏銳察覺,梁澤聽完他的話,心情不太好。
「不過呢,命運這種東西玄之又玄,我算的是她先天的命,後天的運會變,還能人工干預。」胡繼白話鋒一轉,煞有其事,「我認識一位師兄,他會改運,就是收費貴一些,需要聯繫方式嗎?」
梁澤:……
心說自己真是魔怔,沒事向江湖騙子討教算命。
岑依洄在他身邊,怎麼可能命運飄零?根本是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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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引擎轟鳴,跑車滑出車庫揚長而去,直奔建德花園。
尚在睡夢中的岑依洄被梁澤撈出被窩。
清夢受驚擾,岑依洄懶洋洋地伸出胳膊,緞面睡衣絲滑柔順地掉下一截,露出一段白皙手腕。
岑依洄圈著梁澤脖子,閉眼倚靠他胸口,「怎麼來那麼早?」
梁澤低頭親一親她的嘴唇:「帶你去個地方。」
還賣關子。
但岑依洄確實被勾起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