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的綁繩被趙及川鬆開了。
岑依洄連忙起身,喊梁澤名字。
下一秒,她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
岑依洄感受到梁澤劇烈起伏的胸膛,抽泣道:「你們來得、來得很及時。」
梁澤說不出話。
他的胸口氤氳一股極其暴戾的濁氣,叫囂著想要衝破他的身體發泄。
「梁澤哥哥。」岑依洄紅著眼抬頭,「叫警察吧,他就是兩年多前入室搶劫的人。」
趙及川掃了眼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傅斌:「我給蘇睿發過信息了,警察等會兒過來。」
岑依洄牽起梁澤的手:「那我們先出去,我不想待在這裡。」
梁澤的腦袋仍然嗡嗡嗡吵個不停。
他聽見岑依洄說想出去,便反手將她摟在懷裡,帶出門。
門口的光線比屋內明亮,梁澤一偏頭,就看到岑依洄像當年受到地震創傷那樣,有點自閉地垂下眼睫。
她脖子上好幾道掐痕,還有一條被利刃割出的細血線。
梁澤攥緊的拳頭繃起青筋,他看向趙及川:「你先送依洄進車裡。」
岑依洄聞言,訝異地揚起臉,卻被梁澤輕輕一推,推到門外。
就見梁澤轉身再次進入屋內,利落地反鎖大門。
岑依洄對著布滿鐵鏽的大門愣了兩秒,衝上前用力拍門板,「梁澤,你幹什麼?開門!快開門!」
無人回應。
片刻後,岑依洄和趙及川同時聽到屋內傳來傅斌瀕死的、憋氣憋到窒息的悶叫聲。
第82章 自願 後悔打你電話求救。
傅斌手上有一把匕首, 岑依洄擔心梁澤受傷。她敲不開門,無措地轉身求助趙及川。
趙及川倒不是怕梁澤受傷,他更擔心梁澤氣瘋了下手沒個度, 把對方弄出個好歹。快速四下搜尋, 找了根半米長的鐵棍, 雙手緊握一端, 抬手落棍, 被撞開過一次的廠房大門不堪一擊, 門栓「哐當」鬆動。
岑依洄推門而入, 趙及川緊隨其後。
月亮逐漸西落, 淡淡的銀光斜射入室內, 岑依洄和趙及川待隱約看清室內景象,皆惶然愣怔原地——
只見傅斌仰面躺在地上, 雙腿痛苦地屈起打顫,猶如擱淺的魚在岸邊抵死掙扎。即使光線幽暗, 岑依洄仍然清晰地看見傅斌的臉頰已經因缺氧變成可怖的青紫色。
而掐著傅斌脖子的,是梁澤那雙骨節分明、力道沉堅的手。
梁澤半跪在傅斌身旁, 斂著眼眸, 不知在想什麼。手掌下的人快被他掐死了, 但他沒有鬆手的趨勢。
岑依洄腳一軟,差點沒站穩, 她衝上前要拉走梁澤, 趙及川步子比她更快,從後拽著梁澤,硬生生讓他鬆開了手。
梁澤沉默不語,他完全沉浸於失去理智的狀態,感覺不到周遭變化。直到岑依洄撲進他的懷裡, 梁澤突然回神,望著懷裡溫熱的女孩,他慢慢伸出手,撫摸她的背脊。
見多識廣的趙及川也被梁澤嚇個不清,斜眼盯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傅斌,蹙眉走到他身邊,一根手指探在鼻子下方。
岑依洄吸了吸鼻子,問:「他、他死了嗎?就說是我掐的……他綁架我……所以是我掐的,是我……」
岑依洄自言自語反覆強調「是我掐的」,也不知在說服誰。
無助茫然的模樣令梁澤心疼不已,他攏住岑依洄,微微偏過頭頭,嘴唇在貼著她耳垂安撫:「依洄,情緒不要激動,慢慢呼吸。」
趙及川也怕梁澤真弄死人,雖說是為救人,但真出了人命,著實不好收場。所幸傅斌還有一點呼吸,他暗自鬆口氣,站了起來。
岑依洄聽到傅斌沒死的消息,啟唇想說什麼,還沒發出聲音,眼前一黑,暈在了梁澤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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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心電監護儀的精密波動曲線和數據,顯示病人的心率、血壓和血氧飽和處於正常數值。
岑依洄睡了一個長覺,眼皮慢慢掀開,雪白的天花板和鹽水吊瓶映入眼帘。
她暈過去的最後一眼,是表情焦急的梁澤,醒來後,習慣性地先找「梁澤哥哥」。
病房空無一人。
岑依洄掙扎著起床,按了護士鈴。
病房門隨即被推開,進來的卻是趙及川,他身後跟著兩位穿制服的警察,以及負責檢查她恢復狀況的醫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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