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最輕薄浪蕩的人，這會兒卻退縮了。
祁聿手腳發麻，幾次深呼吸後，才穩住手，關掉了旁邊的水龍頭。
他放掉了池子裡的水，待水位退下，他開始放溫水。讓她慢慢適應了水溫，才加入熱水。
他試圖扯掉她的手，但奈何她纏得太緊。
一邊抱緊她，一邊還在抽泣。
「我不走。我去拿浴袍給你。」
「什麼都不穿，我倒是無所謂，可以不要臉的接受，就怕你明早醒過來沒臉見我。」
「乖，先鬆手。再動就什麼都看到了。」
「看到了你這輩子就只能嫁給我嘍？跑都跑不掉了。敢跑就把你抓回來，鎖在床上，整天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乖乖挨……」
那個字被他輕輕吐出，說完，懷裡的嬌軀抖了抖。
他以為是她是被他的話嚇到了，抓住她的手就要拿下來。
卻沒想到下一秒，她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猛地朝他撲過來。
唇齒相撞，下唇被牙齒磕出了血，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又恰好被她趁虛而入。
她的吻和她這個人一樣，胡攪蠻纏，根本不講道理。
祁聿良久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強吻了。
水溫漸漸升高，連同空氣也是。
熱氣氤氳繚繞，玻璃門被水汽打濕，模糊不堪。
女孩兒發尾浸泡在水中，經典黑紋領帶，繞著她的長髮打了個蝴蝶結，一端松垮垮的漂浮在水面上，另一端緊緊貼著她的腰線。
極致的白被染上了一抹濃墨般的黑，在水中交織，曖昧至極。
祁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踏進的浴缸。
只依稀記得，耳邊是她凌亂的呼吸。
伴隨著她一聲接一聲的「難受」「幫幫我」「求你」這樣哀求，他的身體逐漸被水淹沒。
寬大的浴缸像是個無底洞，他在旋渦中掙扎無果，最後被吸食吞沒。
他靠坐在一側，任由她像只樹袋熊一樣，抓住他的衣襟，撕扯，攀爬。
然後牢牢的抱住他，吻他的唇，吻他的眉眼。
她似乎有些急，親吻間，手指並不安分，在他身上徘徊，尋找著什麼。
混亂間，祁聿偏頭，躲開了她的唇。
她有一瞬的茫然。
緊接著低下頭又要親，被他及時掐住下巴。
手指掌住她的臉，祁聿和她對視，在她渾濁的眼底，看到了同樣狼狽不堪的自己。
不同的是，他眼神尚且保留著一絲清醒。
而她，眼神迷離，帶著一抹委屈，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好似在控訴著什麼。
其實，今晚，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只是、只是……
被吻出紅痕的喉結上下滑動，聽著她似小獸一般祈求的哀鳴，祁聿問她：「知道我是誰嗎？」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她胡亂點頭。
力道很重，像是在證明自己沒有在撒謊。
祁聿勾了勾唇，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出來。
他又問：「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
這一次，她依舊沒有遲疑，點了點頭。
「點頭沒有用，說出來。」
拇指在她唇上滑動，眷戀的撫摸著，然後輕輕撬開她的唇，打開她緊閉的牙關，誘惑著她：「寶貝，說出來。」
「說出來，什麼都可以給你。」
第171章 靈魂共顫
水波蕩漾，溫度攀升。
滾燙的水汽灼傷了女孩兒嬌嫩白皙的肌膚，留下一片紅痕。
男人溫熱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黑漆漆的瞳孔隔著朦朧的水霧凝視著她盛滿迷離的眼睛。
即便胸膛在劇烈起伏，他表面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她被汗水打濕的臉頰，耐心等待著。
「我們、我們在……」
女孩兒大腦混沌，已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腦子裡好像只剩下一個聲音。
下墜吧，沉淪吧，和惡魔做交易，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他吧。
被聲音驅使著，她再次低下頭想要親他，下頜處的力道加重，阻止了她的舉動。
「寶貝兒，答對問題才有獎勵。」
惡魔嗓音沙啞，在她耳畔吹了口氣，撩的她忍不住打了個擺子。
好想……
好想……
那種被螞蟻啃食的感覺又來了，渾身上下像是過電般，細小的電流穿過脈絡，沿著血管到達每一處。
心跳的愈發快了，震顫間耳邊一陣嗡鳴。
「救救我……」她眼皮耷拉下來，揪緊他被打濕的襯衫衣領，紅著眼向他不斷發出求救信號。
惡魔無動於衷，殘忍地任由她獨自掙扎。
女孩兒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的自然反應猶如浪潮不斷席捲全身。
她跨坐在惡魔的腰腹，不經意的觸碰，還能感覺到皮帶冰冷的存在。
緊接著，她手腳一軟，腳下脫力一滑，「噗通」一聲，脫離他的掌控，摔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