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裴荀裴相,今日也會來參加宴會。
但是如今裴荀還不在殿中。
那這個陵陽侯府隔壁的位置,不會就是安排給裴荀的吧?
祁雲渺越想越不對勁,位高權重,還在陵陽侯府之上,那不就是裴荀了嗎?
叫裴荀和陵陽侯府坐在一處?這都是誰給安排的位置?這合理嗎?
雖然祁雲渺並不覺得自家阿娘再嫁侯府有什麼問題,但一時間,她只覺得安排此位置的人,也太居心叵測了!
眼看著時間的沙漏逐漸滴盡,終於,這最後一人也緩步踏上了宮殿的台階。
祁雲渺忙不迭回頭,想看此人究竟是誰。
看見那一抹背對著光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之時,祁雲渺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是裴荀。
真是裴荀!
裴荀就坐她和阿娘的邊上!
祁雲渺緊擰著眉心,立馬回頭去看阿娘。
但是沈若竹對於裴荀的出現,倒是沒什麼格外的反應,反倒是越群山,他甚是冷漠地盯著那道最後走進殿中來的身影。
電光火石間,祁雲渺覺得,自己似乎能聽見一聲響亮的驚雷劃破晴空。
裴荀進到殿中,見到自己隔壁坐著陵陽侯府的剎那,也是怔仲了一下。
但他好歹是宰相,怔仲過後,便毫不猶豫地坐在了自己的坐席上,臉上並無半點的變化。
第七十六章 父輩修羅場(中)……
裴荀坐下了。
他就這麼坐在了陵陽侯府的一側。
祁雲渺眼睜睜地看著這樁慘案發生,一時間,一動不動,竟然不敢再去看越群山的眼睛。
想起從前阿娘不過是去見裴荀一面,越群山便刺激得同什麼似的,祁雲渺心底里捏了一把冷汗,不敢想若是今日阿娘又同裴荀說一句話,那他回家是不是又能發起瘋來。
她低頭去,特地不叫自己去看越群山和裴荀。
奈何這大殿之中,人可不只她一個,在裴荀進殿的一剎那,眾人皆是鴉雀無聲。
而在他落座之後,殿中卻突然如同炸開的鍋爐一般,窸窸窣窣地響起了無盡的議論。
帝後未至。
但是這場冬日宴,似乎不必帝後的抵達,甚至不必歌舞的抵達,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
祁雲渺不叫自己去看越群山和裴荀,但是那源源不斷鑽進她耳朵的議論,卻是無論如何都隔絕不了。
她豎起耳朵,聽見他們有在議論今日這坐席到底是誰安排的;又有在議論,這兩家相見,到底是哪家更尷尬一些;還有在議論,這沈若竹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才能把這兩個男人都哄得團團轉……
祁雲渺心中腹誹,想這坐席是誰安排的,她不知道;他們兩家如今到底是誰更尷尬一些,她也不知道;但是要論她的阿娘有多少的魅力,那她可是知道的透透的。
她的阿娘貌美,通透,蕙質蘭心,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不論是嫁給誰,在她看來,都是對方占了便宜才是。
唔……雖然當初裴荀一事,的確是她和阿娘對不起人家,利用了人家……
祁雲渺如是想著,懷著對於裴荀的愧疚之心,終於忍不住又扭轉了脖子,朝著他再看了一眼。
相比起越群山,裴荀自從落座之後,便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幾乎同平時沒有任何的分別。
身為國朝的宰相,他巋然不動,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身側坐的是誰,也不在乎這滿堂的議論。
倒是鎮定。
祁雲渺默默地想,其實從小到大,和裴荀的幾番接觸下來,她對於這個宰相,並沒有什麼特別佩服的時候。
唯一的一次便是她得知,裴荀明明知曉了阿娘利用他的心思,但還是願意放過她同阿娘。
她覺得裴荀是個大氣又有風骨的人。
此番裴荀面對滿堂的流言,依舊巋然不動,她不免對於裴荀,又起了一次敬佩。
不愧是能做到宰相的人,不動如山,方是英雄本色。
「渺渺……」
祁雲渺正悄悄盯著裴荀出神呢,忽而,便聽越群山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
她回頭去看,便見越群山手中剝了一顆葡萄,正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道:「新上的西域的葡萄,你最喜歡吃了,嘗嘗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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